而另一边的牛头早就在黎清抽他那一下的时候便异常乖觉的缩小身形，当即跪地，低着头听训，动作一气呵成，熟练的让人心疼。

马面在认出黎清的背影时禁不住咽了咽嗓子，也默默缩成了常人身形，一步步蹭过去，像是怕踩到蚂蚁似的小心翼翼，生怕触了眉头，让黎清再添一把火把他们直接烧成灰烬。

可惜，再怎么小心，黎清骂完牛头之后也该轮到他了，板着脸一转头，只一个凌厉的眼神就让马面腿一软跪伏在地上，“黎、黎大人…小的知错了。”

黎清抿着唇，静静盯着他，马面愣是没敢抬头，却也能感受出那道视线一直压在他身上，简直如芒在背。

“说了多少次都不长记性，这是幸运没出过事儿，要下次真捅了娄子，你们就去阳间人类的牧场哭去吧！”

黎清将拘魂索盘到腰间，双手抱臂，站在牛头马面中间挨个训，白木熙在后头看着直接哑然，实在没想到，这还没进地府呢，他就见到了黎清的…工作日常。

还挺凶，也特有威严，下属对他也万分的恭敬——白木熙原本对黎清过去在地府的生活心存担忧，怕其他鬼会时常欺负他，但现在看这俩原本高大又魁梧的牛头马面见了黎清就一副畏惧的样子……

想来也是，他家小豹子不是能受气的主，而且职位摆在那里，只有他能‘欺负’别鬼的份儿。

白木熙这样想着，就默不作声的勾起唇角，静静看着黎清凶巴巴的训鬼。

不过，黎清刚进入状态没一会儿，就想起了白木熙，一转头便对上了白木熙笑盈盈的眼神，难得感到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有点儿尴尬。

他轻咳一声，干脆摆了摆手，放过了被骂蔫了的牛头马面，“算了算了，以后别再犯了，再有下次被我抓到，你们也别占着好差事了，干脆回炉重造吧！”

牛头马面如蒙大赦，连声应是，在黎清的示意下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脑子向来一根筋的牛头是不敢搭茬了，但马面眼珠一转，一边去开门，一边状似无意的赔笑询问，“小的曾听闻大人此番是得了假期去阳间休假了，怎么这样早就回来了？可是阳间太过无趣？还是为了…押送新魂，临时回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