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心、动。
苏谨行其实很清楚,倘若自己没有这份心动,即便是醉酒,他也不会允许自己和陶赋轩放纵沉沦一场。
只是这份心动被酒精催化成了冲动……
彼时他还有顾虑,他心存恨意,更是怀有复活后同赵铭玉石俱焚的决心,有意回避不去深想,但现在——
苏谨行肩膀不由自主的沉下去几分,这是一种逐渐放松下来的表现,正如他从迷茫、沉思再转为清明、豁然开朗的眼神。
“……你是我的,先生?”
‘先生’这个称呼在苏谨行生前那个年代有多重含义,对陌生的成年男人、在学塾授课的老师,还有对自己的丈夫,他们都可以被称为先生。
当然,前两个显然都不适用于陶赋轩,那么答案就只有第三个了。
陶赋轩瞳孔骤缩,也是被这个称呼惊的愣住了,他反应了好一会儿,甚至不敢呼吸,半晌后才低沉着嗓音,在苏谨行耳边不确定的询问,“什、什么?”
热气把苏谨行耳朵都熏红了,陶赋轩好像怕他跑了似的,将他牢牢困在怀里。
苏谨行躲也躲不开,只能忍着痒,又带着几分逗弄这傻大个儿的心思,特意一词一顿的加了几个更明白的称呼,含笑回道:“先生、夫君、老公,别冲我耳朵吹气,很痒……”
在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后,苏谨行也就不再端着了,起初那点子羞涩和尴尬也被抛去脑后。
相比于含羞带怯的扭捏,他更偏向于直白大胆,将自己的心意明明白白的讲出来,该叫什么就叫什么,整个儿一纯情变纯钓,打了陶赋轩一个措手不及。
只听陶赋轩呼吸越来越沉重,小麦色的肌肤看不出脸红,但颈侧那逐渐发烫的温度是骗不了人的。
大概是真的冷静不下来,陶赋轩突然松开苏谨行,蹭的一下站起身,“……哥,我先去洗个水,给你倒杯子。”
他语速飞快却乱七八糟的说一通,然后就急急忙忙闷头跑走了,甚至还记得轻轻关上卧室的门。
苏谨行诧异的目光追随着陶赋轩离开的背影,在房门被关上的那一刻才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良久,苏谨行堪堪止住笑意,身上好像还残留着陶赋轩身上的气息和温度,他心情久违的轻快,抬手摸了摸自己颈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