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的余晖是对过去的眷恋,在得到回应的瞬间,申夏被拖入过去片段的的剪影,借助拉神的眼睛,观看了千年前空海法师在此处镇压天狗留下法统,观看了寺庙兴衰几度重建,观看了前任住持在病床上口不能言,指着房梁悔恨而终……也看到了,天永住持因贪念迷失心智,勒死忠念时无意碰掉天狗的面具,飘散的诅咒钻进尸体上刚飘起的灵魂,以及……今夜,提着油灯钻进修行室的天永住持与吊在房梁上冰冷的注视着他的忠念。
“呼,找到了,”申夏长舒一口气,自法阵中睁开双眼,无奈道:“虽然可能住持要死。”秀念和尚都被我下了暗示,住持还是逃不过死亡的命运吗?
“真是……”申夏沉默片刻,单肩挎起背包,飞快吩咐道:“花子,上来。智也帮忙侦查周围,先看看外面的走廊有没有人。”智也脑袋透过门外,打量一番钻进来摇摇头,然后一脸兴奋地穿过门。申夏紧随而出,躬下身快步朝着瀑布边的禅房走去。避开巡逻的宽念,申夏鬼鬼祟祟地遛到了用仪式看到的那个禅房。
“智也守在外面,有人靠近就进去通知我。”确认门上的锁被打开后,申夏丢下一句交代,推门而入,反手又将门带上。
屋内的情况,尽管申夏早就有所预料,还是不禁发出一声哀叹,“果然死了啊。”无风的室内,高悬于房梁的两具尸体背靠背轻轻摇晃着。其中一具,正是天永住持,他仿佛看到了什么惊惧之物般双眼圆睁,瞳孔上翻,大张着的嘴里舌头无力地垂下。
另一具,缩在他的身后。申夏只有等着他们缓缓转过一圈,套在住持脖颈上的绳圈又被缩紧,才看到那张腐烂到变形的面孔。脸部浮肿成天狗的模样,渗出的血液造就猩红的面庞。其并非真实存在的尸首,只是受到诅咒朝传说畸变的怨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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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动停住了,天狗缓缓地睁开双目,俯瞰申夏,煽动翅膀,朝下飞落,瀑布的水汽在风的掀动下从高处的小窗涌进房间。于是,屋内便有了风,有了雾。翻动的水汽化作大雾包裹着天狗的身躯,下降。
“在水边和你打,我好像不太占优啊。”申夏拍拍肩膀,示意花子走开,从背包里掏出了封存炸药的盒子,“那只能,先将这里干燥一下了。”
结界破除,盒盖被掀开,申夏抓起一颗,用力抛到空中。
“logi!”
炼金炸弹被火苗引爆,气浪吹开了水雾,推着悬于房梁的身体如风车扇叶般摇摆。但本该被爆炸摧毁的房梁与墙壁却显露金光的梵文,吸收了冲击与声响。
那迸射出的盛大火花迫使天狗也不得不挥动翅膀闪避。纷飞的火焰附着到墙壁,木板,以及住持的身体,熊熊燃烧。
“那是……佛门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