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永不褪色

她从长夏醒来 欧阳筱洛 2054 字 16小时前

我笑着调侃他,“这话一点也不像你说得出来的。”

他无视了我的打趣,临分开时,我听见了他小声嘀咕了一句,“沈叙辞有什么好的?”

我和沈叙辞逐渐熟络,他给我分享他喜欢的“Pink Floyd的唱片”和一些我从未听说过的摇滚乐队,我讶于他一个看似心如止水,无欲无求的人,竟然会对重金属和老摇滚感兴趣。

那时候的他,心智比同龄人都成熟了太多太多,以至于他的一举一动都深深地吸引着我。

直到某天和江寻莫名其妙吵了一架后,我身边的一切都朝着我无法想象也无法控制方向发展。

和江寻的矛盾爆发是在某个天气不错的周末,我为了约沈叙辞去图书馆,而拒绝了他请我去看他球赛的邀约。

他难以置信地问我,沈叙辞脾气古怪,从骨子里就是个冷漠疏离的人,到底有哪儿值得喜欢?我则回复他,他再这样不务正业下去是不会有好出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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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经过大脑,脱口而出的话语,等到我反应过来时,再后悔也已经没有收回它的权利了。

03、

高三那年,离高考只剩一个月,春末的台风伴随着狂风骤雨,给教学楼下带来了满地的狼藉。

我手中紧紧的攥着两张科技馆的门票,想着考前和沈叙辞一起去散散心,就小跑着到笃行楼后花园找沈叙辞。

前些年笃行楼这边出了点事,校方迫于压力只能将后花园暂时封锁,这里就成了我和沈叙辞的秘密基地。

隔着一个长廊,我还未踏上最后一级台阶就听到了两道不同却熟悉的声音。

“我知道你费尽心思接近林羽暮的目的,你简直就是个肮脏、恶心、自私自利、令人作呕的家伙!”

这次我听清楚了,是江寻的声音——

我不明白江寻的话是什么意思,在我的印象中他从不会说这么过分的话语。只是慌乱间,门票掉落在地上,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风将掉落的门票朝着楼下的楼道口吹去,早已无暇顾及它的我,小心翼翼地躲在虚掩的楼门外,透过门缝间的间隙看着外边。

江寻一步一步靠近沈叙辞,“你占着她对你的喜欢一次次地利用她,她背蒙在鼓里还以为你所说的所做的一切全都出自真心。”

沈叙辞背对着我,我只听见他语气平淡得就像在聊家常,“你不用这么咄咄逼人,各取所需罢了。”

“各取所需?”江寻气笑了,“你从未喜欢过她!”

他们互相推搡着,沈叙辞一改平日的淡漠,在这种情况下,我第一次在他脸上看见了不一样的神情。

“是,那又如何?”

沈叙辞用力地挣脱了江寻的手,“我什么都没有,我难道要像你一样,占着爹妈有钱,整天游手好闲、混吃等死?”他一字一句地嘲讽道,“你那些所谓空谈者的理想主义终究是虚无的泡影,我总比你强。”

前些日子,沈叙辞跟我提了他的家庭。

在他的口中,他的父亲抛妻弃子、十恶不赦,是个彻头彻底的烂人。他的母亲由于脑神经病变,拖了很久没去治疗,最终导致了失明。

得知阿姨在母亲工作的医院治疗,我几乎是立即回到了家,翻出了所有的压岁钱和竞赛奖金,一笔一笔攒下来两万二。

我骗母亲沈叙辞住校,这些钱只好让自己代为转交,添油加醋地跟她说了沈叙辞的事,得到她愿意帮忙的结果才肯罢休。

雨逐渐下大,水花溅起一圈一圈的涟漪逐个泛开,我的胸腔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勒得死死的,喘不过气来。

高中的最后一段时间,我把自己封闭在只剩下自我的狭小空间内,日复一日地刷着题组,好像只有这样,自己才不会有去想其他事情的心思。

高中毕业后,我凭借着裸分外加三十分竞赛分考上了哈工大。没有勇气面对糟糕人际关系的我还是选择做只身一人躲得远远的胆小鬼。

04、

回忆到这里戛然而止。

从层林尽染到沟壑纵横不过只是在绿皮火车上颠簸了一天一夜,距离到达夷川站还有很长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