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沈嬷嬷看着脸色也不怎么好,且破天荒地没有站着,坐在床沿上,眼看她去了,才吃力地起身给她搬了个绣凳放在床边。
“可是阿复又能怎么办呢?”周衡见她们俩这般颓废,便知事情定然严重,在绣凳上颓然坐下,只觉此事颇为棘手:
“都到了如今这地步,阿复他早就没有退路了啊!”
“可是如此一来,舅父他们,一个不慎便会、便会…”沈怡说不下去了,以手盖眼。
周衡沉默了下,又不死心地问道:
“那,眼下也只是把人都下了狱,并没有别的进一步的动作吧?说句不好听的,那贱人要想要挟阿复,总得留活口吧?还有,是单单把国公府的人都抓了,还是另外还有别人家也被抓了?抓人也得师出有名吧?”
“再说了,长姐,阿复又不是第一天这般做事了,谁还不知道国公爷是他舅舅?之前不也好端端地一直在京城待着?没听说有什么事吧?然后,我是觉得,国公府也不至于坐以待毙吧?从前年开始,阿复基本就是跟国公爷那边互通有无的,中秋宫宴国公爷和夫人也在现场,难不成他们会毫无防范?”
周衡这话还是带着些21世纪人的惯性思维,觉得一个人明知有危险便不可能坐以待毙,定会做些预防措施,是以并没有意识到,在这样的古代社会,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京城还是三公主这个所谓摄政王的势力范围。
这话一问,沈怡放下了手,眼里却是一片茫然。倒是旁边的沈凤荣,见状答了一句:
“姨母,吴将军之前说,除了国公府,还有别人,京城有不少人家都遭了殃,都是支持舅舅这边的。还有,也不是都下了狱,有的人是软禁在府里不让上朝,想必多是文官。”
这话听得周衡顿时心里一松:
原来如此!
希望“遭殃”的人越多越好,这样说明支持阿复这边的人多,而且说不定还能激起民愤。
沈怡听到这话,脸色也和缓了些,嘴里却说道:
“只是也不知那些人是不是那贱人用来对付舅父他们的幌子,国公府毕竟百年勋贵,就算她是摄政王,也不能太过放肆,便以此为遮掩…”
“事已至此,长姐,咱们在这担心也无用,”周衡听她这般说,心里有点不以为然:
“乐观点想,朝臣们如今也在观望形势吧?皇后被那贱人这般明目张胆地弄死了,说句不好听的,谁知道他日自己是不是也会被这般随便给弄没了?再看护国公府百年勋贵,竟然也就这么说下狱就下狱了…兔死狐悲啊,人心说不定就全倒向阿复这边了呢!”
沈怡摇摇头没说什么,似是并不认可周恒的话,倒是旁边的沈嬷嬷,这时候忽然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