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随着脸颊滴落,到最后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风烛放下树枝,一手扶着肚子,慢慢走动,等心脏缓了一会后,才倒在草地上,大口喘息着。
倒着的视线中忽然出现一双赤足,风烛看着天空,与低头的柳其安对上视线。
“练完了?”她听见他说。
“嗯。”风烛半死不活地哼出一个声调。
柳其安轻笑,柳枝将人捞起来:“把自己搞成这样?大病初愈的病人可不能剧烈运动。”
“我昨天跟你报备过的。”风烛有些委屈。
“天晓得你一练就是快两个时辰,居然没死,我看这药浴也可以改成早上泡了,省的你一整天臭烘烘的。”
“前辈,我感觉我可以不用泡了。我的筋脉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用再浪费材料了。”
“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
风烛闭嘴:“知道了,谨遵医嘱。”
她发现柳其安总是有办法一句话就让人闭嘴,真是毒舌。
柳其安的声音从前边传来:“顿悟不是一朝一夕之功,别那么急。玄都有没有告诉你,她看人家谈了三百年恋爱才开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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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烛沉默,半晌摇摇头。
“你要是想找个伴,我这正好有一个合适的。它也刚好是在准备东山再起了。”
风烛:“谁啊谁啊?”
第二天,风烛就和一个长着根须当腿的花盆大眼瞪小眼。
风烛:“不是,我怎么看你有点眼熟啊?”
花盆里的绿芽尴尬地挠挠花盆,小声嘟囔:“可不嘛,你的伤还是我劈的呢。”
风烛:“......”
“柳其安为什么把你喊你跟我一起练剑?”风烛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还是忍不住揪了它它新长的叶芽。
绿芽闷哼一声,蔫巴巴:“这你别管,反正从今天起我就是你陪练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榕柒。”
“南风烛。”风烛扯扯它根须:“你是排行老七吗?”
“不是,它提醒我要七天洗一次澡。”
“......”
风烛扶额,拿着树枝站起身:“我不管你了,你自己一边待着去。我要自己练了。”
"你这样练出花来也没有用。
风烛一顿,皱了皱眉,不确定地问:“你什么意思?”
榕七傲娇地哼了一声:“我好歹比你年长八百岁,挨过的打比你出过的剑都多,在对战这方面,我可是很有经验的。”
真不知道你在骄傲个什么劲。风烛无语,打量了一番:“你现在这个样子,能接我的打?”
“你不也是个残废?谁又比谁高贵?”
她感觉就算自己当初没有被它劈死,也能在之后被它气死。
在远处,一大一小的身影并排坐在山坡上,注视着下边正发生的一切。
皂儿不禁担忧地问:“哥哥,榕七哥哥能和姐姐好好相处吗?”
柳其安托腮,没人的时候又变回了小个子的模样,漫不经心道:“看起来不能,但榕柒的确是个很好的陪练。至于他们能不能放下成见,那我就不管了。”
皂儿咬咬手指,还是有点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