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在回去的路上，脑海中充满了混乱的片段。刚才在工厂里的一切，像是一场梦，却又真实得刺骨。影子、镜子、那个自称是“我”的人，他的每句话都像一根刺，扎进我的灵魂深处。

“你在逃避什么？”

这句话不停地回响，像是一段被卡住的录音带，反复折磨着我。我究竟在逃避什么？是过去的记忆，还是不敢直面的自我？

街道上的灯光逐渐亮起，夜幕已经降临。我低头走过一条条巷子，忽然觉得这些路灯像是一双双眼睛，冷冷地盯着我，观察着我的每一步。

“张晨。”

一个低沉而沙哑的声音传来。我猛地转身，却只看到一个擦肩而过的行人。他低头匆匆而行，像是根本没注意到我。我揉了揉太阳穴，试图让自己清醒些，但那种不安感却越来越强烈。

回到住处时，房间里的灯光有些刺眼。我把外套随手扔到沙发上，瘫坐在椅子里，脑袋埋进双手中。

我的耳边似乎回荡着刚才的低语，但这一次，它变得模糊不清，像是有人在水底说话。我听不清楚，却又无法忽略。

“你想要什么……”我喃喃自语，感觉自己快被逼疯了。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震了一下。我拿起一看，是一条短信。没有发件人，只有一句话：

“真相就在眼前。”

我的呼吸停滞了一瞬，屏幕上的文字像是燃烧的火焰，灼痛了我的眼睛。我迅速翻开通讯记录，却找不到任何发件人的信息，甚至连这条短信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手机的屏幕变得漆黑一片，但倒映在屏幕上的我的脸，却突然显得异常陌生。那是一张疲惫、苍白、甚至带着几分狰狞的脸。我吓得把手机扔到一边，背靠着椅子喘息。

“不，这不是我……”我闭上眼睛，不敢再看任何东西。但那个声音却再次在耳边响起，像是一阵呓语：

“谁的声音在你耳畔？谁的记忆在你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