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四周只剩下呼吸声，那是张晨的，也是他听不到的别人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一遍遍地回响，像是要将他撕裂成两半。他瘫坐在地上，双手抱头，试图让所有声音从自己的意识中消失。

“张晨，你还好吗？”有人靠近，声音温和，但却像一块冰冷的石头落入湖面，溅起一圈涟漪。

张晨缓缓抬起头，眼前的人影模糊不清。他无法分辨那是谁，或许是李明，也可能是那个不断出现的幻影。他的视线掠过那人的眼睛，只觉得一切都在扭曲。

“你是谁？”他低声问，声音干涩，像是沙漠中的一片枯草。

那人微微一笑，带着熟悉而又陌生的神情，“我是你一直想找到的答案。”

张晨的身体僵住了，仿佛被困在一场无尽的梦境中。他想起李明之前的话，那些尖锐得刺痛耳膜的句子：“你永远无法逃离自己。”

“答案？”张晨的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可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知道的，只是你不敢承认。”那人缓缓蹲下，与张晨平视，“你害怕的从来不是世界，而是你自己。”

张晨抿紧嘴唇，眼中浮现出挣扎。他开始回忆那些被他遗忘的片段，那些不愿提起的过往：母亲的死、父亲的冷漠、自己漫无目的的生活。那些裂缝早已潜伏在他的生命里，只不过他一直选择忽视它们。

“为什么非要我面对？”张晨喃喃，“为什么不能让我继续逃避？”

“因为逃避不会让裂缝消失，它只会让你变得更空虚。”那人缓缓起身，伸手拉住了张晨，“你只有面对，才能知道你究竟是谁。”

张晨的手微微颤抖，但最终还是伸了出去。他感到那只手的触感并不真实，冰凉、轻盈，像是一片空气，但却牵引着他站了起来。四周的景象突然变得明亮，那些笼罩着他的迷雾仿佛在逐渐消散。

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站在一条狭窄的小路上。路的尽头，是一扇虚掩着的门，门缝里透出微弱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