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强尴尬地摸摸头,“老主子早就要我外出带兵,我推辞了,还是跟着主子痛快,那些书我看着就眼晕。”
傅忠气道:“是你自己要跟着我的,我可没有我爹好说话。不是要你当秀才,多认些字,也好为我分忧。我不会把您当护卫用的,到了榆林,您就是总兵。这是我开的第一个后门,也是最后一个后门。以后所有将官的提拔,都得经过考试。到了那时,恐怕我就是有心,也无能为力。“
”您刚才说得不错,太子都没招揽得成,我们也不一定能成。但要知道,开朝已经十八年,天下形式已经变了。朱丹溪死了这么久,他儿子现在怎么想,谁也不清楚。世上的事,还得看缘分。”
傅强问道:“那个医生真有这么神,要是传说有假,岂不白耽误功夫。”
傅忠哭笑不得,一个医者,社会地位低下,名垂青史岂是做得了假的。滋阴疗法就是他的独创,这是划时代的进步。
“这么说吧,要是一个郎中,不管什么病,都能一贴药剂就治好,您说厉害不厉害。”
“要是这样,那就是神仙下凡了。”傅强啧啧赞道。
“天色不早了,我们赶紧点。”傅忠对护卫们高声喊道。
说完,把马鞭向空中一扬,趴的一声,他那匹浑身雪白、头上一绺褚红色、万中无一的宝马,攒开四蹄,腾风而起,把护卫们都落在了后面。
八百里路程,傅忠就算怕马受损,也只跑了两天。
进城一打听,一贴堂就在城西的一个城乡结合处。傅忠生怕让朱家反感,不敢张扬。去见大贤,不说三顾,总得谦逊一点,免得人家小瞧自己有仗势之嫌。
他把傅强留着城外,只带了两个士兵,换装后,一袭青衫,看起来像个赶考的举子。
沿着一条坑坑洼洼的马路,就到了一贴堂的门口,朱家诊所在最右边。
左边一户人家,倒是建得富丽堂皇,蓝色的琉璃瓦面泛着幽光。
进得门来,正堂还是简单装修过。从正堂的后门向里面看去,东西厢房还是毛坯。看来,朱家开业没多少时间,而且手头也不宽裕。
再一细看,店面虽经收拾过,但桌椅板凳都有损伤,一个桌子脚用一根棍子支撑着。柜台的不起眼处,还有一个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