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您误会了。”思烟连忙按住准备起身的良叔,“我就是想问问,三殿下去了这么久,怎么还不回来,不会……出什么事吧?”
“玉姑娘不必忧心,三殿下他…一会儿就回来了。”
良叔回过身继续看着账本,可思烟明显察觉到,他有些心不在焉,翻动纸张那苍老的手指,也慢了下来。
“良叔,三殿下这次进宫,是不是因为我的事?”
“玉姑娘,您不必思虑太多。既然三殿下决心护着您,定有他的道理,老奴也相信他有办法去应对。”
思烟观察着良叔说话时的神情,他不像是在安慰她,更像是在安慰他自己。
貌似,他更担心三殿下。
可是为什么呢……在司霖府,在阎乐那里,她完全感受不到任何压抑紧张的气氛。可在飘雪府,三殿下只要一进宫,所有人都仿佛如临大敌。
难道仅仅只是因为萱竹落水的事吗?
奇怪,太奇怪了。
不仅如此,阎炳玉和阎乐给自己的感觉,也完全不一样。
阎乐就像是被父亲和兄长娇惯长大的孩子,他的任性和傲气是天生的。
而阎炳玉身上那股子玩世不恭,目中无人的气质也好,寻花问柳的风流脾性也罢,在思烟看来,更像是装出来的。
“良叔,三殿下每次进宫都是如此吗?还是只有这次……”
良叔抬头看了看窗外已经漆黑的夜色,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他没有回答,也没有否认,只是喃喃道,“殿下,该回来了。”
此时已近亥时,外面隐约传来了车轱辘滚动的声音,良叔眼睛一亮,立刻放下账本,起身疾步迎了出去。
思烟也跟在后面,看着阎炳玉从马车上下来,面容略显憔悴,额角碎发也凌乱散落,但气势丝毫不弱,仿佛在无数唇枪舌剑中杀出了一条血路,凯旋归来。
“三殿下,您怎么样?”
阎炳玉冲良叔摇了摇头,随即目光落在思烟身上,嘴角上扬,露出熟悉的微笑。
“呦,思烟姑娘,还没睡呢,等我等到现在吗?”
“是啊三殿下,您不平安归来,思烟怎么能安心入眠。”
“贫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