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几个丫头收拾一些重要的东西明日带上。

清虞在小院一旁的石桌旁坐下,拿起一本书,却只是盯着书页,久久没有翻动一页纸。

她的思绪飘回到过去,当初清平侯府日渐衰败,父亲继承侯位困难重重。不知是真情还是假意,父亲求娶了华阳侯府嫡女出身的母亲。

有了外祖一家的支持,父亲才顺利继任清平侯。

可命运弄人,没几年大舅舅战死沙场,尸骨无存,小舅舅虽侥幸存活,却瘸了一条腿。

华阳侯府虽满门军功,却至此再没了能顶事的人,只剩下一群孤寡老弱。

母亲受此打击,身体每况愈下,最后还是没能熬住,不到一年就去世了。

更让人心寒的是,母亲才过世一个月,父亲就迎娶了继室,那继室还带着一双儿女。

尤其是那女孩只比清虞小不到半岁,明眼人只要不瞎的,都能看出她和父亲的相似。

当时父亲为了维护侯府的颜面和她们母子三人,宣称早在几年前就已纳此女为贵妾,还说母亲当时是知晓且同意的,只因那女人体弱一直在外府调养。

可她心里清楚,这全是谎言。而父亲当时已经成了新帝面前的红人,也没人敢当面质疑他什么。

那个时候外祖家接连出事,实在无暇顾及她,只有祖母护着她,她也过了一段清静的日子。

可没多久她和祖母都病了一场,父亲就以休养的名义把她送到了这信安的老宅,当时跟来的只有同她一样年幼的巧梳和祖母身边的夏婆婆。

还好有夏婆婆在,管事也不敢太过分,吃的用的虽然远不如侯府,可也还过得去。

而师父,当初本以为很快就能和大舅舅成亲,却收到了大舅舅的噩耗,跑去战场找大舅舅的尸骨,最后只找到大舅舅用过的一小截断枪。

等再次收到清虞的母亲出事的消息,累死三匹马赶回京城,才知道她已经被送到了信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