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妈妈坐稳后,朝她吼道,“你这个死丫头,贱蹄子,你是榆木疙瘩吗?不会坐了离我近一点扶稳我,小心我回去告诉夫人你偷奸耍滑,把你嫁给看马棚的赖酒鬼。”
小丫头春分不敢辩驳,又怕回去真的被嫁给那个40岁死了三个老婆的老酒鬼。
只能怯懦地挪过去扶住她,“对不起,时妈妈,奴婢知错了,求求您千万别跟夫人说把我许配出去的话。”
时妈妈发了一通火,又有小丫头给她当靠垫,心里总算舒坦了一些,眯着眼睛补觉。
一路紧赶慢赶好几日,总算到了京城。
马车停稳后,春分小声地对时妈妈说:“妈妈,到侯府了。”
时妈妈白了她一眼,整理了一下衣衫,趾高气昂地下了马车。
春分跟在她后面,趁人不注意,悄悄揉了揉被她靠得发酸的半边肩膀和早已麻掉的双腿。
时妈妈走到大马车前,端起虚伪的嘴脸,请百里清虞下马车,“大小姐,到侯府了,下马车吧。”
巧梳掀开了帘子,扶着清虞踩在放置好的脚凳上下了马车,几个丫头也跟在后面下了车。
清虞望着眼前清平侯府朱红色的大门,心中五味杂陈。两侧的石狮子张着大口,彰显侯府的权势。
门上的铜钉在阳光下闪着寒光,门楣上的牌匾刻着“清平侯府”四个大字,字体刚劲有力,只是那朱漆似乎比她记忆中的颜色暗淡了一些。
门口的家丁看到时妈妈,忙过来打招呼:“时妈妈,您可回来了。”
眼神却不住地往清虞身上瞟,见她穿着朴素,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但还是微微躬身:“见过大小姐,老夫人她们在花厅等着您呢,快请进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