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妈妈在前厅里等得不耐烦,一个被赶到老宅来的弃女而已,居然敢让她等这么久,茶水都喝了好几盏了,还不来。
她仰着头,眼神傲慢地朝老宅的钱管事打听:“这大小姐这些年在这里,可学了些什么?礼仪可懂?侯爷和夫人让我来接她,若是她连基本的礼仪都不会,回了京城,岂不是丢我们侯府的脸面?”
钱管事不敢得罪时妈妈,虽说都是侯府的下人,可时妈妈是侯夫人身边得力的,他只是老宅的下人,怕是到死都见不了侯爷一面。
加上他的手也不干净,这些年老宅这边也有点进项,京城偶尔也送点东西过来意思意思,都被他贪了不少,他生怕这事被发现,巴不得时妈妈赶紧接上大小姐走。
他满脸堆笑,十分谄媚:“时妈妈说笑了,这大小姐,从来了老宅起,没什么事都不怎么出院子,也不让别人去她的院子,就是当时带来的那两个人照顾她。
更别说学什么礼仪了,奴才可都是照夫人吩咐的做的,除了不饿着她冷着她,吃的穿的也就是普通百姓人家的待遇,明面上过得去,别的都不管她,教书先生更是没有请过的。”
时妈妈想想也是,不会就不会吧,反正她回去没多久就要嫁人了,丢脸也和侯府没关系。
还想再问点什么,就见门口来人了。
“让时妈妈久等了。”
走在最前面的就是百里清虞,她虽然穿着普通料子的衣服,却身姿挺拔如松,毫无卑微之态,如墨般的长发简单束起。
面容白皙似雪,眉眼间透着一股沉静,双眸宛如深潭,仿佛能看穿人心,举手投足间,虽无华丽服饰点缀,却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雅气质,与这简陋的环境格格不入。
时妈妈暗暗惊讶大小姐的容貌和气度,斜睨了管事一眼,眼中满是不满与怀疑,眼前的百里清虞哪有他描述的那样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