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策的是属下的马,老五被他留给了凌漪。
被留在原地的战马踢踏了两下蹄子,追了上去,又被他一脚给踹了回来。
凌漪摇了摇头,转而道:“起营!”
“是!”
在营地有条不紊的准备中,凌漪垂首观察,轻声道:“此等小事,倒是劳烦夫子操劳了。”
按理来说,叫个副手来就能处理的事情,许夫子根本不必再此处看着,他要忙的事情还有很多呢。
如今许夫子亲自在这,就是高看凌漪一眼,她总不能揣着明白装糊涂。
许夫子抚着胡须笑道:“小将军客气了,这是许某的分内之事。”
“还请小将军将师门中人名号报与在下,好方方便寻人。”
凌漪一一报了名字,再次对老人家表示感谢。
许夫子乐呵呵的推辞了一下,话音一转:“不知小将军对将军有何看法?”
凌漪诧异:“将军乃是明主的,这等浅显的问题,许夫子为何问我?”
交浅言深,是职场倾轧,还是刻意试探?
许夫子被明主两个字噎了一下,半晌道:“小将军玩笑了。”
明主两个字,怎么也和他们将军沾不上边,他顶多算是个猛将。
不止他这般想着,他手下的那些将领也是这么想的。
将军手下固然有忠心之人,但更多的却是潜伏在将军帐下,等待篡位的居心叵测之徒、待价而沽谄媚南军的软蛋小人,以及随风摇摆的墙头草罢了。
义军看似强大,可在许夫子的眼中,不过是用沙土堆起的大宅子,只要一阵风吹过来,就能吹得七零八落。
他忧心忡忡的将心中忧虑都给说出,说得凌漪额角上的肌肉直跳。
你们义军的人是不是都不太聪明?
做将军的不知道分权,做属下的不知道保密。
我怎么看着你们义军,就像是个四处漏风的筛子呢?
还傻子堆的宅子,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住这样的宅子,早就被冻死了。
“小将军似乎在诧异,我为何要与你说这些?”许夫子瞧着凌漪那一言难尽的模样,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瞧着越发像是一只摇着尾巴的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