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野躺在硬板床上,身上裹着厚厚的被子,整张脸苍白到毫无血色。
小武升起篝火,又在火堆上架了个水壶烧水。
他今天和少爷为了躲避官莫北的追查,在海里泡了许久。
他还好,除了冷一点倒也没什么。
但是少爷回来后就开始发烧,肩膀旧伤不断往外渗血。
小武帮他脱掉衣服检查才发现,伤口并非简单的崩裂,那里血肉暗红红肿,看起来竟有感染的迹象。
再加上他现在高烧不退,十有八九就是伤口感染。
这种情况需要立即就医,否则感染扩大,后果不堪设想。
可现在离岛的船都在官莫北的掌控中,他们想走也走不了。
“少爷,起来喝药。”小武扶起他,手里端着冲好的药。
这里远离市区,交通闭塞,医疗条件更不用说,就这点药还是找这栋房子的主人借来的。
顾野始终闭着眼,对他的话语和动作都没什么反应。
“少爷,少爷。”小武焦急地喊道,胳膊用力晃了晃他,见他一点动静也无,不仅心下发慌,忙转头叫几个手下进来,一起将药硬灌了进去。
没多时,药便发挥作用,顾野脸上通红一片,像被火烤了一样,额头也汗津津的。
他开始不停说胡话,其他话听得不甚清楚,唯独“Rachel,南风”这几个字很是清晰,反反复复从口中吐出。
就像刻在他骨子里一样,即使神志不清,浑浑噩噩,可还是至死不忘。
小武无奈摇头,拿着热毛巾给他擦汗。
“少爷,别再想着戚小姐了,她现在已经订婚了,有未婚夫,官莫北可不是好惹的。”
小武知道他根本听不进去,就算清醒的时候都听不进去,更何况是现在,但还是忍不住要说。
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折磨成这样,值得吗?
年少时的感情就这么难忘?值得一辈子去怀念?
对于小武的好言相劝,顾野自然是没什么反应。
他的状况时好时坏,好的时候沉沉睡去,不好的时候不断说胡话,又是哭又是笑,形状癫狂。
而那些胡话通通与一个女人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