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石冷静自若,正因如此,他才设下三面围堵,一面开放的陷阱——虎虽猛,但不会食子,清军为保种族退向边境外,定会殊死搏斗!
夜色降临,双方收兵,各自疗愈伤痛。
城内,满目疮痍,伤者遍地。
济尔哈朗强撑着疲惫,热浪滚滚,他带着大玉儿母子走过长街,一片末世般的荒凉。
数千名清军被神秘力量重创,受伤的战士躺满街道,悲鸣回荡,其中包括不少青涩的脸庞。
萨满舞动符咒,试图驱散诅咒,却徒劳无功。
街道两侧,城内的民众在战火的恐惧中,家家户户门窗紧闭,透过缝隙窥探着外面的世界。
“呵。”
济尔哈朗感受到一丝寒意。
深夜,鲜血仍流淌。
次日清晨。
阳光依旧从东方升起,无情地普照,未因清军的惨重损失而有丝毫怜悯,反而映射出更为殷红的光芒。
热浪更为炽烈。
昨晚重伤的清军在夜色中逝去,连萨满也力竭瘫坐,喘息如犬。
清军战士手握弓箭,背倚城墙,失神地凝视东方的天际,那里霞光万道。
“呜……轰!”
城外,巨炮再次咆哮,经过半个时辰的魔法准备,明军队伍再度集结,发起猛烈冲锋。
“哗,哗,哗。”
整齐的步伐声震撼人心,围绕那片被炸开的缺口,战斗再次上演。
明军营地,庄严肃穆,寂静无声。
在这被摧毁的缺口周围,战局进入白热化,双方眼中都已充血,不断地投入援军,硬碰硬地进行着消耗战。
但他们别无选择。
势均力敌。
明军一次次派出军团,清军也一次又一次派遣牛录。
伤亡不断,撤退再冲锋,但伤亡比例悬殊,明军依靠锐利的魔枪与厚重的双层护甲,愈发勇猛。
许多明军即使身中数箭依然奋战,无论体能还是装备,他们都占据绝对优势。
而清军依靠着一股野蛮的英勇之气,艰难支撑。
东直门下,河流被鲜血染红。
“呼。”
微风拂过,大营中,沈天石仰望炽烈的太阳,阳光刺眼,炙烤着脸庞。
以人口优势组建的魔枪步兵,以步兵海洋对抗旗兵,以牺牲换取消耗,这是他坚守的策略。
然而。
大明的尊严曾被旗兵剥夺,而尊严唯有大明人民自己才能夺回,代价是无数生命......
"慈烺。"
此刻,沈天石并未转头,而是凝视着那些挺直腰板,手持魔火枪,一排排冲向战场的勇士,轻声问道:“他们为何献身此役?”
营中陷入一片静默。
大明王朱慈烺哑口无言,如何回答得了这个问题呢?
孙传庭、李岩、李锦等人一时间无言以对,陷入了深思。
“这些士兵奋不顾身,是为保大明的神魔王朝?还是……为了那些文翰星辰般的贵族与皇室血脉?”
朱慈烺怔住了,低声回应:“当然不是。”
他还太年轻,性情纯良,尚不懂得如何去编织谎言。
沈天石双眼微眯,缓缓说道:“他们舍命向前,不过是渴望……过上安宁的生活。”
这个问题其实并不复杂。
“战士们所求不多,只求一份安宁而已。”
前方炮火连天,营地里却沉默良久,孙传庭摩挲着花白的鬓角,俊逸儒雅的面容上竟闪过一丝惭愧。
那份安宁,他未能守护。
李岩目瞪口呆。
李锦汗如雨下。
不久,沈天石又轻声道:“百姓只求安宁,那是百姓的愿望,但我们身为将领,不能贪求安宁,我们又为何而战?”
这是对内心深处的质问。
又一次寂静。
沈天石眺望着战场,深邃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时间和空间,闪烁着智慧之光,缓缓道:“我们为……子孙的未来而战。”
一句话道出了所有情感,这是为下一代而战斗的战争。
年轻军官们的目光变得炯炯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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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将请战!”
几位军机参谋同时请缨出战,热血在胸腔中沸腾。
“去吧。”
沈天石挥手示意,看着几位年轻的参谋提着魔法战刀,气势汹汹地冲了出去,而他转头时脚步却显得格外沉重。
又是一天激烈的交锋,久攻不下。
城内犹如鬼魅出没之地,充斥着浓厚的死亡气息,伤残的清军无人问津,横躺各处。
苍蝇和蚊子嗡嗡作响。
气温愈发酷热,整个皇城弥漫着一股难以名状的腐尸臭气,如此猛烈的攻势下,清军已伤兵满营。
济尔哈朗召集的十五万大军已有近四成伤亡。
这是一个让人不寒而栗的数字。
夜幕降临,凄凉如水。
终于,一个消息传来,彻底击碎了济尔哈朗心中最后的执着,从北郊逃回的族人伤痕累累。
大约半数的旗人从山海关、抚宁卫逃回……许多人带着伤,聚集在北郊的通州等待进城。
“山海关失守了。”
这个噩耗让济尔哈朗几位不朽王爵石化了。
“多尔衮……陨落了。”
“扑通。”
这个消息让太后大玉儿双腿一软,瘫坐地上,低声啜泣,末日般的氛围笼罩下来。
这样的事怎能隐瞒得了?
山海关沦陷的消息一传开,伤亡惨重的清军士气瞬间崩溃,济尔哈朗脸色苍白,缓缓瘫倒在椅背上。
他是个历经百战的幸存者。
他明白,明日怕是难以度过…...
在静谧之中,一个带着天真恐惧的声音打破了沉寂:“王叔。”
所有目光瞬间聚焦到冰霜之帝弗林身上。
弗林那张幼小的脸庞早已如雪般苍白,他鼓足全部胆量提议:“王叔,我们何不……与明国寻求和平呢?”
和平二字仿佛蕴含着神秘力量,在乾清宫内回响。听起来虽然悦耳,实则不过是在掩饰……屈服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