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倒满杯,对面忽而有人坐下。
“一人独酌,不免无趣。”
正是李存礼。
她喝了小一口,被烈酒辣的眉头微蹙,面色不改道:“是大人自己无趣,一直跟着在下吧。”
“你知我跟着,竟还有心游玩?”李存礼道。
苏容无辜的耸肩,“不然呢?我与大人又无甚关系,为何不能放心玩?难道说,大人对我有什么企图吗?”
李存礼紧盯着苏容,“你给我的感觉很熟悉。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苏容这会儿并不怕他有所怀疑,反正她上次和他交手的时候没有带剑,穿的也不是这身衣服,用的更不是这张脸。
她转头看着下面的表演,故意道:“大人跟每个女子都是这么说的吗?说实话,用这般借口与女子搭话,委实老套了些。”
李存礼轻呵了声,“那你可知,从未有人敢这么对我说话。”
“现在有了。”
苏容不为所动,将杯中的烈酒一饮而尽,开始寻思起此时动手成功的可能。
李存礼却像是看出了她所想,缓缓说道:“酒多伤身,也会令人失去理智,做出不该做之事。瞧姑娘年纪不大,还是少喝为妙。”
“大人未免也管的太宽了。”
苏容再度倒满酒杯。
李存礼见她有一直喝下去的意思,也叫来小二要了杯子,自顾自斟满,没头没尾的说:“我先前见过一个女子,她与你有些相像。”
苏容动作一顿。
“不过她脾气不大好,也有点蠢。”
“………”
“最重要的是,”李存礼抬头看向苏容,挑眉道:“她很会骗人。”
苏容差点脱口而出她何时骗过他,好在忍住了。她黑着脸道:“既是这般女子,大人不必记得。”
“那怎么能行。”李存礼看向外面嘈杂热闹的街道,话音在夜色里有些不真切,他道:“天下局势更迭的快,人们永远被席卷着往前,轻易便将以往抛之脑后。若我也忘了她,只怕这世上再无人记得她了。”
余光不经意间瞥到某处,李存礼神色微顿,登时收回目光,倾身亲自给苏容倒了杯酒,话语轻柔起来。
“今日你我相遇也算有缘,不如,共饮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