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吴营长春节送面 大队部获奖设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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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那女子,高翠兰问狄姑:“难道她们家也信道,跟咱们是一路人?”狄姑道:“道可道,非常道。她们要是跟咱们一样的人,恐怕就人人自危了。哪里还能照顾咱们?正所谓,虚虚实实说不清,真真假假在心中,自己明白就行。”

转眼到了冬天,生产队该分的东西都分到群众手里。高翠兰听说队里的劳力都到外地挖河去了,菜园子里也没了活干,闲得无聊。她见大队部的门紧闭着,随口对狄姑道:“大队部这么长时间不来人了。”狄姑道:“来人干什么?”高翠兰道:“那个单组长怎么也不来了,我觉得有些反常?”狄姑道:“什么反常。你还想让他来,不怕还把你抓走?”

高翠兰看了她一眼,道:“还抓我干什么?上次就抓错了,咱又没干啥坏事。我觉得没有动静也不是好事,总得给个说法?”

狄姑深沉地道:“你也以为是他抓错人了?这个世道,嘿——你还想讨个说法!”高翠兰道:“不是讨说法,他要是来了,得要我的那面镜子。”狄姑冷笑道:“你还想着镜子?我看还是命要紧,但愿他不来吧。”

又过了一段时间,天上飘起起雪花来。高翠兰拿出那套新棉衣——这是队里照顾她们,给他们多分了点棉花,布票,高翠兰到集上买了布,自己缝制的棉衣。狄姑的早已穿在了身上,高翠兰今天才把它换上。她穿好衣服,准备去村里去问问推磨的事。

刚来的时候,是队长从家里给他的一点红薯面。现在队里分的都是原粮,包括豆子、玉米。特别是红薯,是从地里刨出来后就分了,必须到地里去切成红薯片,晒干后才能收回来保存。高翠兰和狄姑分了一堆红薯,自己又没有切片的工具——村里人自己造的所谓“红薯推子”。一直到了晚上,等旁边的人“推”完,才借了个“红薯推子”。可又不会用,半天也“推”不了一个红薯。多亏了那个双喜的老婆,“推”完了自家的红薯,走这边看见了,才帮忙把红薯给“推”了。

无论豆子、玉米、红薯片,都必须经过再加工,才能变成面粉。队里拉磨用的只有两头驴,是原先挨家轮流排好的号,谁家要推磨,只有排到的日子才能用上,其实根本就不够用,很多家庭还是要靠人力去推磨。高翠兰她们到了这里,连号也没有给排上。

推磨是个挺复杂的活,还要用筛面的一套工具,高翠兰什么都没有。上次推了一些玉米面,是找到饲养员,他家推磨时给高翠兰留了一些时间推出来的。

这次,高翠兰又去找了饲养员,道:“吴大叔,我上次请您问问队长,能不能给俺排个号,想推点面哪?”饲养员道:“我替你问了,他说,这号呀,都是原先排好的,大家都记住了。要是加个号,一动百动,还真不好办呐。”

高翠兰道:“那我只有自己推磨了?”饲养员道:“不过,队长也说了,叫我给你们想想办法。可这快到年关了,都想多推点。有的人一点也不讲究,到半夜才把驴送回来,这驴可是遭罪了。我也管不住,说谁得罪谁!”高翠兰知道没有办法,只得告辞。饲养员道:“别着急,那就再等两天吧。”

高翠兰刚回到路口,看到几个劳力拉着几辆插着红旗的平板车停在大队部门前。车上有抓钩、铁锹等工具和一些衣被杂物,吴营长正指挥人朝大队部里搬东西。

高翠兰知道他们可能是从河工回来了,便想从一边绕过去。没想到吴营长招招手把她喊了过去,道:“这是工地上剩的一袋面,你扛回去,就放你们那儿吧。”说着,便把那袋子面从车上拽了下来,递给了她。

高翠兰正愁着没面了呢,碰到这么巧的事,连忙接了过来。这时,只听那个拉板车的人跟吴营长打招呼:“双喜哥,俺们走了?”吴营长道:“快回家吧,好好歇歇。”高翠兰听到“双喜”二字,带着惊异的目光看了一眼吴营长,便扛着那袋子面回了“家”。

到了屋里,放下了面,高翠兰便坐在狄姑旁边,神秘地对狄姑道:“您知道双喜是谁吗?”狄姑道:“谁?”高翠兰道:“就是那个吴营长!”

狄姑也是一愣。喃喃道:“真是他吗?”高翠兰道:“真是他。没想到吧?”狄姑点头道:“其实我也想到了是他。”高翠兰惊奇地道:“您怎么想到会是他?”狄姑道:“上次那个单组长来查你的年龄,他过来喊我,就给我递了话,说单组长见过住持了,我才改的口。”

高翠兰这才想起那天的事,如梦初醒。道:“我说呢,你原来在牛棚说我十八岁进的元妙观,整整三十年了,可后来又说我是三十岁进的庙,把时间反了过来。我当时还怀疑,您怎么会一下子就改过来呢?”狄姑道:“幸亏改了,要不然咱俩更说不清喽。”又道:“我早想了,你看他那么凶,其实对咱是有好处的。他说怕咱毒死牛,不让在牛棚里住,搬到这里,不比那草屋强多啦?他叫咱去菜园里干活,要不然,哪能有菜吃?”高翠兰道:“就是,他叫我帮他们烧水,又给了这么多柴禾。看样子,他对咱们真不错。上次,我说他家是信教的,您还说不是。可是无缘无故,他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图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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