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语简洁而中肯,既点明了三人的特点,又巧妙地避开了优劣之争。宾客们听后纷纷点头,低声议论起来。
“徐先生果然见解独到。”一位年长的文士感慨道,“这三幅字若论高下,确实难分伯仲。”
徐孝嗣微微颔首,转而看向谢仲云,语气中带着几分赞许:“谢家果然名门,谢小姐的书法清雅脱俗,颇有家学渊源。”
谢仲云微微一笑,语气谦和:“犬女不过略通诗书,蒙各位厚爱,实在不敢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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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孝嗣目光再次落在谢斯南身上,眼中带着一丝欣赏:“谢小姐年纪轻轻,便有如此造诣,实在难得。日后若能多加研习,必成大家。”
谢斯南微微欠身,语气温和:“先生过誉了,斯南不过平日里略作练习,今日班门弄斧,实在惭愧。”
站在一旁的萧锋忽然笑着开口:“谢小姐的才情确实令人钦佩,谢家在江南士族中,真是令人艳羡。”
萧锋虽年仅十四,但作为齐高帝萧道成的幼子,江夏郡王的身份让他自小便受到良好的教育。他聪慧活泼,颇具少年人的锋芒,虽在皇室中地位不高,但却因年少有为而备受关注。
萧衍微微一笑,语气平静:“谢家乃江南名门,谢小姐的才情更是谢家的骄傲。如此才女,自然是众人仰慕的对象。”
萧衍今年二十有余,虽与萧锋同为萧氏家族子弟,却因家世背景和性格气度截然不同。他的父亲萧顺之是齐高帝的族弟,家族虽显赫,却与皇室并无直接血缘关系。萧衍自幼聪慧,博学多才,尤其在文学方面颇有天赋。年少时便受王俭赏识,称其“贵不可言”。此次前来谢家,他更多是出于对谢斯南才情的欣赏。
游宴结束后,幼宁跟在谢斯南身后,低声问道:“小姐,您觉得这两位萧公子如何?”
谢斯南微微一笑,语气平静:“萧锋公子年少意气,锋芒毕露;萧衍公子沉稳内敛,气度非凡。两人虽同为萧氏子弟,却各有千秋。”
幼宁点点头,心中却暗暗感叹:“小姐果然看得通透。”
就这样在接下来的几次游宴中,萧锋与萧衍二人皆频频出现在谢斯南身边。萧锋性格活泼,言谈间总带着几分少年人的风趣与锐气。他时常以轻松幽默的方式与谢斯南交流,或点评诗文,或闲谈趣事,气氛轻松自然,令人不觉有距离感。虽然他是皇子,但因继承顺位极低,他的身份反而少了几分压迫感,更多的是一位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萧衍则显得更加沉稳内敛,即便在轻松的游宴中,他的言语依旧带着几分分寸与深思。他对谢斯南的才情表现出由衷的欣赏,但从未流露过越矩之意。萧衍虽是皇族远亲,但因最近在朝中颇受器重,仕途一片光明,言谈间自有一股不容忽视的气度。相比萧锋的锋芒毕露,他更像是一座沉稳的山峰,令人心生敬意。
某日,游宴散后,谢斯南与幼宁在庭院中漫步。幼宁忍不住开口:“小姐,这萧锋公子和萧衍公子,倒是各有风采。萧锋公子虽是皇子,但听闻在皇室中没什么权势,倒显得自在许多;而萧衍公子虽只是远亲,却最近很受重用,听说仕途一片光明呢。”
谢斯南微微一笑,语气平静:“萧锋公子年少意气,虽无权势,却也难得一身轻松;萧衍公子沉稳内敛,虽前途光明,但身在仕途,未必能如萧锋公子这般洒脱。”
幼宁点点头,忍不住又问:“那小姐觉得,他们二人……哪一位更让人欣赏呢?”
谢斯南停下脚步,目光落在远处的梧桐树上,轻声道:“各有千秋罢了。萧锋公子如初升朝阳,耀眼却稍显稚嫩;萧衍公子如巍峨山岳,沉稳却多了几分隐隐的压力。至于欣赏与否,倒也不是一言可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