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阳一转身,这才注意到躲在墙角裹着被子,哭的梨花带雨的韩白雪。
“韩白雪!”
刹那间,林阳的脸色沉了下来,他恨不得现在就捏死这个贱女人。
如果没有他,也不会有接下来四十多年的遗憾和侮辱。
要是他没记错,这应该是1978年9月,他人生转折的那一天。
就在昨天。
红山村生产大队超额完成了这个月的打粮任务,队上按照工分发放了粮油,还额外给了每人给了一张酒票。
他二叔的儿子林奇,在村里窜了一个酒局,还专门邀请了担任生产队会计的韩白雪一起。
韩白雪肤白貌美,声音好听,脾气也好,是永林县来的插队女知青,村里的小年轻一个个屁颠屁颠跟前跟后,林阳就是其中一个。
昨晚喝的有点不受控,林阳直接断了片。
醒来就是眼前这一幕,他竟然和韩白雪睡在了村东头破败的土房子里,还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条被子。
村里的人先通知的林大山,也就是林阳的爹,红山村生产队的队长。
林大山还没到,村里早起干活的邻里都闻声赶来看好戏。
70年代村里有两大耻辱:投机倒把和乱搞男女关系。
严重的是要吃枪子的!
就算侥幸蹲了几年大牢,一家人这辈子都会被村里的人戳脊梁骨,还有过分的跑去刨人家祖坟泄愤的。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韩知青道歉!韩知青要是去公安局,你这个瘪犊子这辈子牢底就坐穿了!”
见林阳愣在原地,林大山恨铁不成钢的从屁股后面踹了一脚。
林阳没躲。
今天的所有事情他都记忆犹新。
前世就是因为躲开了这一脚,林大山落了一个终身残疾。
他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脚,扑倒在了炕上,距离韩白雪只有一米左右。
“林叔,你别打了,别打了,这也不能全怪小阳。”
韩白雪裹着被子冲了过来,挡在了林阳的面前,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