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尽管徐鸿儒及其麾下叛军的势头越来越大,但却从未有人将其与身份尊贵,世袭罔替的宗室联系在一起。
纵然是御驾亲征的天子,至多也就怀疑徐鸿儒或许在暗中得到过"孔家"的支持,但却从未怀疑过鲁藩的宗室们。
"御敌好,御敌好.."
"即刻将府中的那些书信烧毁,不要留下半点证据。"
像是如释重负一般,朱寿镛猛然吐出了一口浊气,急不可耐的吩咐道。
他本以为这徐鸿儒不过是个在官府围剿下苟延残喘的"白莲余孽"罢了,纵使在那些愚昧百姓心目中颇有地位,但至多也就是在郓城县周边小打小闹罢了。
都不用朝廷派遣大军,只需地方上的卫所官兵一到,便将化为灰烬。
而他也能借机"攻讦"自己的王兄,引起朝廷的怀疑,继而顺利承袭鲁王爵位。
但徐鸿儒近些时日的所作所为,实在出乎他的预料,不仅攻克了巨野嘉祥等县城,更拿下了漕运重镇夏集,切断了漕运。
前几日,徐鸿儒麾下的叛军们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击溃了济宁州的官兵,并顺势又拿下了两座县城。
外面都在说,这徐鸿儒的下一个目标,便是自己脚下的兖州府城。
"王爷放心,奴婢已经都解决了。"
"绝不会有半点风声走漏.."
在朱寿镛欣慰的眼神中,老太监刘喜面无表情的低语道,浑浊的眸子中泛起了一抹阴冷。
事关重大,他必须要确保所有知晓他们泰兴王府暗中和徐鸿儒有所往来之人能够守口如瓶。
而在这个世界上,唯有死人才能真正做到守口如瓶,保守秘密。
胡乱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泰兴王朱寿镛满意的点了点头,看着与自己朝夕相处数十年的老太监低喃道:"如今事情闹得这般大,王兄贵为鲁藩之主,只怕也有失察之责吧.."
呃?
望着眼前似乎重拾了"斗志"的朱寿镛,老太监刘喜一时间不由得为之语塞。
这都什么时候了,自家殿下居然还在做着将鲁王殿下取而代之的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