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品知道白玉看似是从律法角度与法吏身份进行的建议,其实也是在为他鸣不平,而且这番话说是掏心掏肺都不为过。
通过王昂说对不住他以及方才对白玉的态度与说辞,虽说多少能猜出些应该是王离那边出了问题。
可王昂的气愤与替他着急也不是装出来的。
刚刚认识这么几天,两人能够这样待他,黄品是真被感动到了。
但内史郡这个首都区域看似是最好的地方,却也是最不缺人最约束他的地方,在几年后更是被各路人马砸得最狠地的地方。
他真去了那边,以他的身份即便获取的爵位比较高也只能被圈养起来。
唯一的好处就是不用服兵役,每年都有钱可领有佣人可侍奉。
接触不到大军,朝堂又挤不进去,纯纯的是在混吃等死。
边地的县尉虽然是个芝麻大的官,一个县的人口又超不过两千。
可胜在这里自由自在,并且边境上不可能只立一个县,暂时也不可能没有屯军守护。
以他与王昂一起拼过命的关系,必然断不了联系。
而且先前的计划已经有了些效果。
光是面粉这一项,那些筑城与舂米的男女刑徒看了他有要给磕一个的意思。
今后在边地好好扎根,把名声弄得再大一些,到了暴乱的时候绝对会一呼百应。
所以留在边地才是最稳妥的,保命的几率也是最高的。
另外他属实也不愿意离王昂与白玉太远,晃着竹简半认真半玩笑的说出自己的意思。
见黄品说得这么轻松,白玉无奈的轻叹一声道:“你光知道军中律令,根本不知道边地郡县是如何治理的。
其实让你离开军中是个错误的说辞,你离开的只不过是屯军。
边县的县尉可不是只管辑盗,战时还要管理上番的更卒。
这意味着没有战时事时你是县尉,一旦有了战事你就是统领更卒的将官。
而同为将官,却比屯军的要差上许多。
加之边地的长吏大多要么是原六国的新秦人担任。
要么是实在想走仕途,却又无过人才干的秦人没办法之下才去的。
以边县的状况,每年的岁终上记考核都是提心吊胆的。
立农器物只要报上去,你于大秦之功不亚于灭十万之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