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屁股坐在舒树墩上,黄品撩起袍子在脸上擦了擦汗道:“不管是组建重骑还是要售卖搪瓷,原因早都跟您讲过。
但是有一点我没说,可看您这架势,不说也不行了。
毕竟咱爷俩是搭子,不能是个事就闹别扭。”
朝着南边扬了扬手,黄品对李信继续道:“陛下在咸阳都能遇到刺杀,您觉得这天下真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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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咱们大秦对六国故地的掌控力度,过上几年肯定会发生叛乱。
而只要有一个人蹭出来,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宵小都会蹭出来。
大秦的军力部署又是重外轻内。
不管调一南一北哪边的屯军下去平叛,都是极为匆忙。
如今关中从六国便宜过来的口众,与真正的秦人已经不相上下,甚至都有可能已经超出。
单靠关中军队抵不住叛军。
而南边的大军如今有半数是罪官与六国的小商与赘婿。
到时候敢调那边的人马下来?
搞不好就会是个反戈一击的场面。
能动的只有咱们北境的屯军。
可一旦北境的屯军走了,胡人必然会卷土重来。
到那个时候,不但九原又会落入胡人手里,其他的边郡也难以保住。”
说到这,黄品重重的叹息一声继续道:“这并不是危言耸听。
不然我何必这么急,何必做事会这么不管不顾。
陛下又何必会赐给我天子剑。”
扭头看向李信,黄品脸上罕见地露出一抹疲惫道:“留给咱们的时间真的不多。
加之与月氏又有所关联,陛下更是将使臣支到我这边。
需要做的一桩桩的事情更显急迫。
已经顾不上会不会被朝堂上的有些人所诟病。
若是没有财帛,别说是谋划月氏或是搅乱漠北,就连卑移山那边的胡人都镇不住。
换了是您,内忧外患之下,该如何去做,如何去谋划。”
李信一瞬不瞬地盯着黄品看了半晌,苦哼一声道:“你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又能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