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是因王选侍出身卑微,加之太子也不为皇帝所喜,故而身为太子长子的朱由校,才会如此孱弱胆小,却又想与自己亲近,欲称自己为小叔叔。
此时,朱常洛一脸威严,开口道:“校哥儿,怎可如此无礼?此人乃皇帝亲封的太子辅卫,为父特意请来,其能耐之大,堪比开国之初的刘伯温,三国时的诸葛孔明。”
旎啸听罢,连忙摆手推辞:“太子殿下过誉了,臣岂能与刘基、孔明相提并论?这岂不是要折煞微臣?”
说完,他望向一脸仰慕的朱由校,不由自主地点头笑道:“只要校哥儿高兴,叫什么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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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朱由校见说,脸上顿时绽放出喜悦之色。
旎啸微笑点头,正欲再说,却见朱常洛对朱由校露出一脸不耐烦之色,拉扯着旎啸:“走,此处人多嘈杂,随我到里面详谈。”
旎啸听罢,心中暗自叹息,又对身后几位太子未及介绍的女子微微颔首示意,便随太子步入了内屋。
二人落座,朱常洛性情随和,互通年岁之后,方知较旎啸年长八春秋,论之亦算同辈中人。
故而,不论是朱常洛或是旎啸,先前的矜持拘谨皆烟消云散,君臣之礼也是淡薄几分,倒显现出少年人的洒脱不羁。
不久,太监王安奉上酒肴。
虽仅寥寥三五盘,皆为家常之味,然其精巧之工,显而易见,非出自御膳房大厨之手,乃是这勖勤宫内太监或都人所做。
王安本想离去,却被旎啸抬手止住,转而对太子说道:“且留王安在侧侍奉,可好?”
朱常洛心中虽有疑惑,却也未加阻拦,只是微微颔首,示意王安立于一旁候命。
酒至半酣,朱常洛心怀谦逊,不耻下问,便向旎啸探问治国安邦之策,兼及儒家之学。
闻此,旎啸面露难色,迟疑当场。
实则,自踏上来勖勤宫的路上时,他已暗下决心,决定站于太子这一边。
他深知,圣心难测,众皇子之中,非太子即福王,必择其一,切不可摇摆不定,犹如墙头之草,此乃大忌。非但君王不喜,更恐朝野上下,无论文武百官,或是宫娥皇子,皆将得罪一个遍。
是以,自踏入勖勤宫门槛那一刻起,他便决定要以诚相待,而非与太子虚与委蛇,泛泛而谈客套之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