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悬坐在桌边,摘下了自己那副金边眼镜。
这副眼镜跟师傅当年送的那副相比,只是款式更加好看了一些,功能是一致的——透过镜片,能让他不再看到那些,自己在某一段年岁中不愿看到的“异类”——原因不明。
其实周悬自己也记不太清,自己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渐渐的变得不再害怕,或者说抗拒看到它们。
可能是因为跟着师傅学会了那些傍身的法术,也可能某天突然发觉它们,对自己其实没什么恶意之后。
不过说到底,所谓成长,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吗?
失手打碎的花瓶、无意间弄丢的钱包、充错账号的话费,许多个当你觉得“完蛋了”、“死定了”的瞬间,到后来都会觉得。
其实也没什么。
他看看左边的男人,又看看右边的女人,最终还是有些无奈地举起手:“我可以解释。”
“不必,在看到他身上的符纸后,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清秋平静地说,“我还不至于,连自己门派的道术都分辨不出来。”
“所以你刚才是真想杀我?”白璟不满地看着她。
“如果连那种等级的术都撑不过去,只能说明你的道行还差得远。”清秋顿了顿,“而且,结果最多也只是被你自己的幻术反噬而已,不至于丢了性命。”
“别用那种说教的语气跟我说话!你又不是我老娘!”
清秋无视了小心眼的九尾狐,转头对一边的周悬,以很坦诚的语气说道,“如你所见,我确实不是人类,但我与你师傅确实有着同门之谊,在这件事上,我没有骗你。”
“我知道。”周悬点头。
“那么,我也想请你如实告诉我,你和这只九尾狐,是什么关系。”清秋看着他。
“朋友。”周悬说,“昨天刚认识的。”
“你完全可以不说后面那半句。”白璟在一旁提醒他。
“天师的弟子,和妖怪做朋友?”清秋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