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今日便是要给个交代了?”林尽染平复了心神,长舒一口气,又恢复了泰然之色,悠然的说道。
“染之是个聪明人,该了然眼前的局势。”
元瑶姑娘自顾自的坐下,取过林尽染喝过的茶盏,把玩一番后便浅浅的尝了一口,说道,“可能跟茶没有多大干系,应是染之的味道比较好。”
见林尽染迟迟没有动静,元瑶便接着说道,“今日本不该如此逼你做此决定,不过贵人心急,恰逢染之又急匆匆地闯入妾身的闺房,不如趁此与染之坦白。若是染之迟迟不做决定,妾身可不知贵人还要使什么手段,许是对时安妹妹···”
但还未等元瑶将话说完,便见林尽染一个健步上前,将元瑶的脖子掐住,元瑶便只能被林尽染控制着站起身,双手抓着林尽染的手腕,拼命挣扎着,恍惚间已是透不过气。
林尽染俯身到元瑶的眼前,眼中的血丝已然证明其处在暴走的状态,只听闻如阎王索命般的声音在元瑶耳边响起,“别拿时安来威胁我!否则,那个贵人就算是二皇子,我也会毫不犹豫将他杀了。别忘了,突厥王子我都能生擒!”
说罢林尽染便松开掐着元瑶的手。
“咳咳咳。”元瑶的口鼻中霎时涌进了一股新鲜的空气,俏脸憋得通红,丰满的玉峰不断地起伏着。一个踉跄便是往后倒了几步,撞翻了瓷瓶。
外头的侍女听得瓷瓶碎裂的声音,便在门外高呼,“姑娘?姑娘!”
“无碍。不要进来。”元瑶强忍着不适,赶忙回道。
在那一瞬间,元瑶真的感受到林尽染有想直接杀了她的冲动。那种眼神,似是冰冷的铁石,有如坠入万丈深渊,如此回想起来,都不禁要打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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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见元瑶扶着凳子,缓缓起身,有些怅然道:“若是染之对妾身无一丝留恋,倒不如像刚才那般狠心,给妾身一个痛快的好,省的妾身在这世间孤苦伶仃,却偏偏还要日日记挂予你。”
说罢,眼神中流露出的伤感,倒是让林尽染都动了一丝恻隐之心。
骗人的,骗人的!全部都是假的,这个狐狸精惯会用这样的手段欺骗,林尽染心中不断的暗示自己。
林尽染却不敢再看元瑶的眼睛,只转过身去里屋寻了一火折子和铜盆出来,将这六张卷子悉数烧尽。
“你!”元瑶无法理解林尽染的行为,此刻脑中一片混沌,片刻后便沉声问道,“染之,你可知,烧了这些卷子意味着什么?”
林尽染看着铜盆中燃烧的卷子,淡淡道,“元瑶觉得意味着什么?”
闻言,元瑶一阵愣神,这是这么久以来,林尽染第一次称呼自己为元瑶,而非元瑶姑娘。
甩去纠结着旁枝末节的思绪,元瑶走到林尽染的身旁,望着铜盆中的火焰,摇头叹息道,“你定是中了邪了,犯了狂病!”
“可在揽月楼里搜出了卷子,你们难道还能活下去吗?”林尽染有些感慨道。
林尽染深知此事波及甚广,礼部、吏部固然要承担舞弊之重责,涉事官员皆需严惩。
但是卷子流向的是何处,那是揽月楼,连青楼都参与了科考舞弊,又得再波及与青楼来往密切的学子···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这个罪责太重,根本没有人能承担的起,二皇子是想通过这个方式告诉自己,他才能够掌握科考能否举办下去,这是在立威!而自己即便是知道了真相也得将这个秘密埋在心底。
可这二皇子是当真疯了吗?他莫非不知道揽月楼藏了多少秘密吗?若是将揽月楼这根火药点燃,说不准便会将整个朝堂都颠覆···
元瑶闻言心神一荡,望着那残余的灰烬,幽然地低语呢喃道,“妾身这等人连命都不能掌握在自己手里,早死晚死都一样,不如早些解脱来得好。”
元瑶缓过神来,摇头一叹,苦笑道,“如此一来,你可就真没了筹码与他抗衡了。”
林尽染看着元瑶,坦然一笑道,“倘若是拿你们这么多人的性命才算是筹码,那烧就烧了吧。我也不稀罕。”
“姑娘?姑娘!”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楼下有两名学子前来寻林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