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禁军齐刷刷地往宫城而去。
未等林尽染一行进府,便听闻一声高喝。
“林御史~林御史~”孙莲英提着嗓子尖声唤其止步,骑着快马匆匆赶至府前。
“是孙公公啊。瞧着风采依旧呐,倒不知有何要事?”林尽染拱手一礼,笑盈盈地问道。
孙莲英提着缰绳,待马儿稍稍稳了些,回礼说道,“恕老奴无礼。陛下急召,请林御史入宫复命,若林夫人得空,可一同前去。”
“府中还有贵客在,时安不便前往。”
李时安浅浅一笑,又轻声地予林尽染道了一句,“杨府后人一事,父亲的意思是全凭夫君做主。”
“全凭我做主?”林尽染嘴唇嗫嚅着,一脸讶然,心中早已是汹涌之状,这等事岳丈怎会让自己做主?可现下还未来得及与时安通气,不知她当下是何心思,陛下这般仓促召见,定然是与杨府一事有关。
“林御史?林御史!快快随老奴进宫复命。”孙莲英拧着眉头,一旁催促道。
“容林某交代几句。”林尽染又转而向李时安说道,“时安,你先与元瑶用膳,不必等我。若府上还有人手,遣一些去明园周遭看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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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时安心领神会,稍稍点了点螓首,柔声道,“万事小心。”
说罢,林尽染略有不舍地翻身上马,直直前往皇城。
“倒是为难你二人,见面不过半炷香的功夫,又得分离。”元瑶在一旁轻声叹息,瞧着李时安依依不舍地模样,禁不住要起调侃的心思。
李时安怔神片刻,旋即一声轻笑,揶揄道,“当下林御史二夫人的声名可比时安这正室响上许多。”
说罢又攥上元瑶的柔夷,温声道,“且先随时安进府,说说江南的趣事。只瞧得见书信上的只言片语,及坊市间的传闻,倒是令时安羡慕的紧呐。”
出乎元瑶的意料,李时安似是对自己并无甚敌意。
二女进府时,便听闻李时安交代道,“刘管家,且去收拾间客房予二夫人。”
“你···时安···”元瑶被李时安拉进正厅,听其如此交代,更是满脸惊诧,斟酌一番言辞后方才颇为羞赧地问道,“他···他予你说了?”
元瑶终究未好意思在李时安面前称林尽染为夫君,倒是用‘他’来替代,可往来书信中,林尽染与其并未多提及二人之事。
李时安邀着元瑶坐下,亲手倒了一盏茶,轻声道,“染之与你在江南的言行,皆有禁军传信予陛下。”
稍顿了顿语音,言辞中似是带了些艳羡,“染之身边的禁军皆是陛下身边亲卫,祖辈皆是大楚的栋梁,方山一行已然证明你在染之心中的位置。”
元瑶倒真不知此中门道,可听来李时安所言,倘若这些侍卫在江南有个万一,林尽染即便回到长安,也得面临不少压力。也无怪林尽染未曾让这些禁军涉险,竟还有这等缘故在里头。
只怔神片刻,元瑶身子向李时安微微前倾,收收下颌,语调也多了几分恭色,“可在染之心中,元瑶始终比不上你。”
见李时安只是淡淡一笑,遂说起揽月楼与方山之事···
“元瑶心有玲珑七窍,多有主意,本该是好事。”李时安静静地听完元瑶的叙述,却未曾在此事上多言,语调略缓地劝道,“可毕竟夫妻一体,若有难处,当如实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