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围的毛毡好像是纯牛皮的,这得多少张啊?”
“哇,这地上铺的什么啊,毛茸茸的。”
“哇,这酒器是银的吗?这么亮。”
密羯不满地哼一声:“这算什么,我们回鹘的牙帐更大气奢华。毛台,等回去我带去牙帐玩。”
毛台扑棱脑袋拒绝:“不去。”
“为何?”
毛台打了个饱嗝,心想早知道晚上还有宴会,刚才就不吃那么饱了。
他心不在焉地回:“牙帐里住的都是回鹘贵族,贵族都是禽兽。”
“你敢骂我?找打!”
两个人刚好了一下午,现在又干起来了。
其他人不理会这俩憨憨,继续跟随侍者往前走。
到了“密的友”的宴会大帐,他们一眼便看到已经入席了刘异。
张鼠愉快地走过去:“谢天谢地你这次没闯祸,人家不仅没抓咱们,还要请客。”
刘异耸耸肩:“别冤枉我,我哪像到处闯祸的人啊。”
张鼠捶他肩膀一拳:“臭小子,你就是。”
这次宴会,黠戛斯竟然按照唐人的分食礼,摆了四十多桌。
除了中间上位的主席,其余食案分四排摆在主席位两侧。
刘异和张鼠他们分坐在靠左边十席。
其他位置上全是黠戛斯人,王子、贵族、宰相、都督、职使等。
比赫、霍尔与注吾合素,他们在刘异对面席位落座。
所有人到齐后,两名男仆搀扶着一位衣着华贵的老者走进大帐,慢慢向主席位置走去。
他们走得很慢,却步步威仪,让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在场诸人纷纷起身,对老者行礼。
张鼠和毛台他们也跟着起身,打量起这老头。
老头看上去有五十多岁的年纪,体型高大魁梧,内穿绸缎,外披裘衣,胸前和手腕都缀满褐色的玛瑙串子。
黑色掺白的头发半是披散半是结辫,下颚留着草原人自以为很man的络腮胡子。
老者长相是典型中土样貌,皮肤为褐黄色,一双眼睛不大却摄人心魄。脸上没有表情时,显得有些威仪。
王二宝小声问:“这是他们皇帝?”
陶晓:“他们叫阿热。”
张鼠问刘异:“你已经见过他了?”
刘异点点头:“还治好了他的腿疾。”
句鹿莫贺心想,彰信可汗的威仪不比这黠戛斯阿热逊色。
密羯却想,自己父汗昭礼可汗若活着,气度一定不比这老头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