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来瞎指挥?”
程彧举起手里锯了十几个豁口的废料看了又看。
他倒是想突破一下自我,技多不压身。
但依照目前的情况来看,现在并不是突破的好时机。
“文和老弟,你用不着谦虚,昨天我回来以后,重新画了曲辕犁的图纸,让匠作司承制,应该很快就能做好了!”
“走,我带你一起去瞧瞧做得怎样了!”
等曲辕犁的效果展示出来,文和老弟就无法谦虚了。
程彧看出简海诚的意思,心道:画图和承制,一个理论一个实践,可不是一回事。
但是,匠作司有经验的匠师,都忙着承制曲辕犁。
雕版和造纸的造艺,可比制作曲辕犁难得多,不是随便来一个师傅就能接手的。
只能先跟在简海诚的身后,穿过工部大堂往北走,越走周围的建筑越显荒凉。
“简兄,匠作司的位置好像有些偏僻?”
“什么叫有些偏僻?”
简海诚一本正色的指正他的措辞。
“分明是偏到姥姥家去了!”
说到这里,简海诚忍不住向程彧大吐苦水。
“文和老弟,你是不知道,这六部之中,只有咱们工部最不受重视。”
咱们工部?
程彧见简海诚说得正兴起,也没指出这点语病。
他看了一眼前方狭窄的道路,不知通往何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他便做一个老实的听众吧。
“不论是吏部、户部、礼部、刑部还是兵部,他们办差的衙司,离着宫门只有几步路的距离,建盖得相当庞大。”
夸张了。
户部离着玄武门还有三里地呢。
不过,想到工部离户部还有二里地远,程彧继续听他的听众。
“唯有我们工部,说是建造时有扰民的杂音,被赶到了离着宫门五里远的地方不说,办差的院子也十分的狭小。”
“特别是匠作司,被安排在了后门的地方,这样确实往外运输物件十分便利,可它一来一往也麻烦啊。”
说话间。
一个占地约有半亩,堆满杂物的破落院子,在走过一棵高大的梧桐树后,已经远远能够看见院子里,有人影在晃动。
假如不是墙外传来菜市场的叫卖声,还有门口挂着【匠作司】的铁皮标识牌。
光看这个凌乱破败的院子,还以为误入了皇甫镇卖五金建材的杂货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