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嘴里固执的喊着“雁停”两个字。

护工冷笑:“你今天别吃了，饿死你算了。”说罢，她转身就走。

病房门被关上。

老人沉默不语。

好一会儿，他又看向窗外。

嘴里呢喃道:“雁停……”

实际上，老人并不知道雁停是谁，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谁，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甚至连自己叫什么都不清楚。

但是他觉得这个世界是假的。

精神病院是假的，刚才那个护工是假的，很有可能他自己也是假的。

所有所有的东西都是虚假的。

护工说饿死老人并不是假的，对于她来说，这种精神病人饿死了也不会有人管。

更何况还是一个无父无母的老头。

如果有子女她很有可能还顾忌一些，但是这个老头很明显没有子女，就是一个孤家老人。

护工心安理得的不再给他送饭。

过了五六天她再去看的时候，老人已经没了气息。

护工暗骂一声晦气。

随即给火葬场那边打了电话。

她不知道，老头临死前，有一个人造访过这里。

……

哒哒哒……

脚步声不紧不慢的响起。

老人虚弱的几乎快睁不开眼。

但最终他还是睁开双眼。

当他看清那个人的脸时，一瞬间大量的记忆涌上脑海。

雁曦居高临下的睨着轮椅上的老人。

老人努力微笑:“我以为你不会来看我。”

雁曦面色平静:“恩是恩，怨是怨。”

“雁南，下辈子你也尝尝雁停曾经受的苦吧！”

老人，应该说是雁南，他语气温和道:“我其实对于我自己做得事情并不后悔，哪怕再来一次我还是会那样做，但是我唯一后悔的就是没能保护你。”

雁曦眯眼，“你放心，死亡并不是你的终点，他们几个也会跟着你一起偿还罪恶。”他们几个自然指的是陆槐他们几个。

作为天道，她有权利插手他们的轮回。

本来她打算让他们的灵魂自生自灭的，但后来想想这样未免太便宜他们了。

雁南并没有埋怨，而是低声道:“这样也好。”

他坦然的面对死亡。

但是他不知道无论是下一世还是下下世，这个世界上都再也找不到雁停这个人。

而他的惩罚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