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准手快地抓住了单子,面色沉沉:

“老先生这是何意?我是隋准又如何,难不成有什么,独针对我一人?”

老头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

他也是太气了。

方才他一连拿三张单子,又得了些钱,欣喜忘乎所以,便没有细看。

结果,交予门斗的掌印时,被掌印好一顿骂:

“怎么是这个隋准?不是同你说了,这人不许放进来吗?”

“这点事都办不好,门子你也别当了!”

老头当即吓得六神无主。

这门子活计,油水可是很多的,他万万不能丢呀。

于是灰头土脸地出来,把一腔怒火都发泄在隋准身上。

“呆头呆脑的蠢东西,单子都填不明白,还想考县试?滚回去!”

小主,

他骂道。

隋准没有动。

“老先生,在下的单子有何问题?”

“叫你回去你就回去,问那么多作甚!”老头立起眉毛。

隋准也摆出严肃的表情:

“说不出我的单子有什么问题,只一味叫我回去?”

“如是这般,在下不服。我倒要站在这儿,跟老先生讨个明白说法!”

老头把守着县学大门,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

第一次碰上这种硬茬,有些退却。

“你别瞎说啊!是里头掌印的说了,你这单子写得不对。你百般纠缠我作甚?”

老头索性把事情全推到掌印头上。

然而,小胖子听了,跳起来:

“原是里里外外一条藤,故意为难报考人?”

关泓一最近读书颇有长进,摇头晃脑: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清明学宫,竟做出如此逼害读书人之事。”

隋准则做受伤状,满脸痛心:

“成阳县本就文教凋零,科举艰难,还百般阻挠报考,真叫人心寒,心寒!”

他们倾情演绎,情真意切,很快吸引不少人围了过来。

既有出入的学子,也有街上来往的百姓。

老头冒汗了,赶紧跑进去,禀报了掌印。

掌印这会儿正在数钱呢。

这几日是县试报名的高峰期,孝敬他的人不少,兜里袋里都满了。

老头一跑进来,他慌张将银子铜板盖起来,喝道: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是不是真不想干了!”

老头抹汗,战战兢兢道:

“掌印大人,外头那隋准,他,他闹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