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穿过一条有些狭窄的走廊,墙壁上挂着一些孩子们的画作,色彩斑斓却透着几分稚嫩。偶尔有路过的工作人员,都会轻声和院长打招呼,然后好奇地打量一眼祁同伟和刘阳阳。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了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是木质的,表面的漆已经有些斑驳,把手处被磨得发亮。院长推开门,侧身让祁同伟和刘阳阳先进。办公室不大,陈设简单,一张有些年头的办公桌摆在屋子中央,桌面收拾得十分整洁,几支钢笔整齐地排列在笔筒里,笔尖的方向都一致,像是经过精心摆放。靠墙的位置是一排陈旧的书架,书架的边角已经磨损,上面摆满了各类文件和书籍,有些书脊已经破损,露出里面泛黄的书页。

院长示意他们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那椅子是皮质的,不过已经有些塌陷,坐上去能感觉到微微的凹陷。自己则绕到桌后,拉开抽屉,抽屉发出 “嘎吱” 一声响,像是在诉说岁月的沧桑。院长开始在抽屉里翻找东西,他的动作很熟练,双手在文件间快速穿梭,眼睛不时扫过文件的标题。

祁同伟环顾四周,试图从这办公室的布置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他的目光在书架上停留了片刻,想要看看有没有和领养记录或者可疑人员相关的书籍或文件。可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平常,没有任何特别之处。书架上除了一些福利院管理的常规书籍,就是一沓沓整齐的文件盒,上面贴着工整的标签。

待两人坐稳后,祁同伟再次表明来意:“院长,我们这次来主要是想了解一下之前被领养孩子的详细资料,尤其是和某些特定领养人相关的,希望能从这里面找到一些线索。这关系到一个很重要的案件调查。” 祁同伟说这话的时候,目光紧紧盯着院长,想要捕捉到他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院长点了点头,脸上那职业性的微笑依旧挂着。他从一堆文件中抽出几张小孩儿的照片,照片有些泛黄,边角也有些卷曲。他拿在手里端详了片刻,说道:“有印象,这些孩子当时被领养的时候我都有留意。那时候看着他们能有个新的家庭,我也挺高兴的。” 他的语气平淡,像是在讲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说着,院长又在文件堆里翻找了一阵,他的额头微微沁出了汗珠,手指因为翻动文件而有些发红。终于,他找出了两份资料,轻轻地放在祁同伟面前的桌子上,推了推眼镜说道:“这就是那两个领养人的资料,你们看看。”

祁同伟赶忙伸手接过资料,那资料的纸张有些粗糙,摸上去有明显的纹理。他开始仔细查看,资料里记录着领养人的姓名、年龄、家庭住址、职业等基本信息,还有一些领养时的手续文件。他一边看,一边在心里将这些信息和之前调查到的进行比对。每看完一项,他的眉头就微微皱一下,随着视线的移动,他的眉头越皱越紧。看完之后,他轻轻叹了口气,那声叹息里满是失望。这些信息和他们所掌握的完全一样,没有额外的线索,就好像他们千辛万苦来到这里,却只是做了一次无用功。

坐在一旁的刘阳阳一直留意着祁同伟的表情变化,他的眼睛紧紧盯着祁同伟的脸,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看到他叹气,心里也 “咯噔” 一下,像是有一块石头重重地砸在了心上。他忍不住开口问道:“院长,这是全部的资料了吗?会不会还有其他没记录在这儿的信息,比如领养人一些特殊的情况或者和孩子相处的细节之类的。我们真的很需要多一点线索。” 刘阳阳说着,身体前倾,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椅子的扶手,眼神中满是期待,希望院长能给出不一样的答案。

院长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着刘阳阳,眼神里没有一丝慌乱,微微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地说:“没错,这就是全部的资料了。当时办理领养手续的时候,我们都是按照规定来的,所记录的信息也就是这些。我在这行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规规矩矩办事的。” 他的眼神中没有一丝闪烁,看起来十分坦然,可祁同伟总觉得这坦然背后似乎隐藏着什么。

祁同伟靠在椅背上,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一下又一下,那声音在略显寂静的办公室里回荡,仿佛是他内心思绪的鼓点。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目光透过窗户,看向远方,脑海中如同快速运转的齿轮,飞快地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每一个可能的调查方向、每一条潜在的线索,都在他的脑海中一一闪过。

刘阳阳坐在一旁,耷拉着脑袋,肩膀微微下塌,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垂头丧气。他的双手无力地搭在膝盖上,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裤子上的线头。但即便如此,他的目光中依然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倔强,像是一头被困住但仍渴望突围的小兽。他时不时地用眼角的余光瞥向祁同伟,似乎在等待着某种信号。

两人对视一眼,那眼神交汇的瞬间,仿佛有一股电流穿过。在那短暂的对视中,他们无需言语,便达成了某种默契。他们的眼神里都闪烁着同样的光芒,那是对真相的执着,都在想着或许再深挖一些领养的细节,能找到新的线索,就像在黑暗中寻找那一丝可能穿透阴霾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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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同伟坐直身子,脊背挺得笔直,身体微微前倾,仿佛要将自己的全部诚意都传递给对面的院长。他双手交叠放在桌上,手指不自觉地相互摩挲着,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温和又不失恳切:“院长,您看,我们这案子真的很棘手,现在能抓的线索实在太少。就像在茫茫大海里捞针,每一个细微的信息对我们来说都可能是救命的浮木。虽然您说这些是全部资料了,但领养过程中肯定有不少细节,比如领养人当时的神态,他们是紧张、从容还是别有深意;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是对孩子的教育方式,还是居住环境的特殊期望;或者和孩子互动的场景,他们是真心关爱,还是另有目的。哪怕是很细微的地方,都有可能对我们的调查有帮助。您再仔细回忆回忆,说不定某个被遗忘的瞬间就是关键。”

院长端坐在桌后,听到祁同伟的话,脸上那职业性的笑容依旧挂在嘴角,但眼神里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他的眼皮微微耷拉了一下,像是在掩饰自己的情绪。随后,他轻轻叹了口气,那声叹息里带着几分敷衍和无奈。他身体往后靠在椅背上,靠得更深了,仿佛想要和眼前的追问拉开距离。双手摊开,掌心向上,做出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说道:“两位同志啊,时间过去太久啦,我每天要处理的事情那么多,脑袋里就像个大杂烩,哪能都记得清楚啊。领养手续都是按流程走的,当时也没觉得那些领养人有啥特别的,来来往往的人那么多,都差不多一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