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叽里呱啦……?”
“咳……”
“我呸!”
叶邢舒抬头吐了一口脏水,又躺了回去。
“叽里呱啦……”
“嗯?”
叶邢舒扭动着脑袋,眨了眨干涩的眼睛。
躺在旁边的司度,也正好转过来。
两人鼻对鼻,眼对眼……
叶邢舒慢慢地眨动黑长的睫毛,被水冲泡得有点发白的唇微张,“度……”
一张黝黑的脸,倏忽贴到两人之间。
“……”
“叽里呱啦?”
叶邢舒眨巴着眼睛:“他说我们是山上的神。”
司度收起盯着她的目光,“我听得懂。”
“哦,”叶邢舒仰躺缓了下,忽然发笑。
“笑什么。”司度的嗓音有些沙哑。
“笑我们命硬!”
“叶邢舒,命不是这样玩的,”司度肃冷道。
叶邢舒:“干嘛突然那么严肃?”
司度将头扭到了另一边,也缓了下,慢慢撑起身,深深看了眼身边还躺着的叶邢舒,对过来关切询问的那个领头人,简单的描述了下他们的遭遇。
没说某个疯子故意跳下奔腾的河水,就为了测试命硬不硬。
叶邢舒躺在地上,微微侧首,兴致盎然的看着正与那些人交谈的男人。
眸底有层沉色浮动,又很快散去。
她闭上了眼,感受雨后洒来的温暖阳光。
那么冷的天,那么急的瀑布河流,种种恶劣情况下,两人还能活命,堪称奇迹。
叶邢舒就是想测试一下。
果然又验证了。
唇边的苦笑还没来得及泛起,头顶就有道阴影覆盖了过来。
叶邢舒慢慢睁开眼睛,对上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司度,她抬手挡到了眼睛上方。
“起来。”
“累。”
“早干嘛去了。”
“不想起,爱咋咋。”
手被抓住,站在她前面的人腰身弯下,将她提了起来,轻松往肩上一放。
腹部卡在他的肩上,脑袋往他腰后吊,叶邢舒看着后退的路面,有些出神。
叶邢舒被司度扛在肩头,跟随那几个人一路走回他们的族舍。
前面出现一排排都是草泥糊出来的尖顶简陋房子,女人和孩子迎接着返回的男人们。
随着两个陌生外人的到来,一双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都盯着看。
领头的男人带着他们去见族长。
叽里呱啦的说了大堆,得知实情的族人对外来者也不是那么排斥了。
甚至在听完诉说后,他们看叶邢舒和司度,就跟看半神似的,认为能从那条大河活命回来的,都是神!
他们视那河为‘母亲’。
叶邢舒倒着往那边看,见他们对着天叽里呱啦念叨一大堆,又转身迎接他们进到族舍。
叶邢舒拍了拍司度的腰。
司度将人放下。
叶邢舒动了动发冷的身体,问,“有干净的水吗?我想洗个澡。”
太难受了。
司度看着她。
叶邢舒瞪他,“翻译啊。”
“你不是懂?”
“不懂。”叶邢舒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