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意像是一个婴儿将自己身体蜷缩了起来,嗅了嗅沈祈谦身上那股特殊的味道,小声嘀咕道:
“你刚才看我的眼神就挺凶的。”
失去过一回,沈祈谦比之前更注重盛意的情绪。不好说出口的话,低叹一声还是决定跟他说:
“你不珍惜自己,我是生气。但更多的还是心疼,舍不得说你。”
怎么办呢,他能拿盛意怎么办呢。
盛家扼杀他的天性,修剪他的桀骜,只保留他身上符合‘少主’的部分。
他们在盛意身上留下的每一道痕迹,都让沈祈谦觉得无比心痛。
就像是无数经年未愈的疤,他怎么舍得在这上面再添一道新伤。
盛意闭上眼,鼻尖泛酸,强忍住想落泪的冲动,攥紧了沈祈谦的衣服,指尖微微泛白。
改变是一个非常漫长的过程,沈祈谦并不急于求成,纵容他像玄武缩进壳里这种汲取安全感的方式。
等盛意情绪平静后他说道:“我想换一个名字,你帮我想想。”
他从来不甘于平庸,更不愿寂寂无名,却不想再让自己的一切跟盛家扯上什么关系。
“易恒,怎么样?”
沈祈谦在他掌心又将这两个字写了一遍。
指尖摩挲掌心,有些痒。
盛意想想觉得这名字不错,还没来得及夸上几句,突然感受到沈祈谦的身体一颤。
诧异抬起头,看见他微蹙的眉心,心一紧,有些慌的开口问道: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突然回想起黄泉门口那满身鲜血的青龙,盛意害怕的心脏狂跳。
沈祈谦忍住喉咙口的痒意轻轻摇头,分出心神安慰道:
“无妨,旧伤罢了,沉睡些许时日便好。”
将一个乾坤袋递到他掌心,叮嘱道:“勿要节俭,珍重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