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容家。

三楼的某个房间里,容琤正靠在懒人沙发上,懒散的翻着书页。

适合阅读的灯光下,他一向白皙的面色也被染了层暖意。

可他的眼中,却毫无感情。

虽然他将行李搬到了温蔓的住处,但真正去住的次数屈指可数。

温蔓给他安排的房间阳光过于灿烈。

在那里的几个早上,阳光都会从窗帘没有挡住的缝隙中透出。

让习惯晚起的他睡得很不安稳。

虽然他在北欧的这几年对国内的阳光有所怀念。

但怀念并不等同于喜欢。

对于温蔓直接让陆河将房间让给他的决定,在他得知时,其实也是震惊的。

不过……

他并不想阻拦,因为那也是他试探的一环。

就在这时,房门被打开。

走廊的香薰气味传入房间。

容琤合上书,起身看向门口坐在轮椅上的身影。

“爸。”

容华胜嗯了一声,操控着轮椅缓缓踱上洁白的地毯。

“这么晚了还在看书?”

容琤将书搁到一旁,将容华胜的轮椅调整舒适。

“闲着也是没事。”

容华胜的身体早在他高中时期就逐渐崩坏,因此对于轮椅,容琤还是熟悉的。

“各地的展馆我已经打好招呼,等你安排好时间,就展示你那些什么画吧。”

容琤嗯了一声。

“谢谢爸。”

容华胜摆了摆手。

“说到你那些画,我是半点也看不懂,那天晚宴别人还跟我说你的画有多么多么好……”

“我也接不上话,只能静静听他们吹。”

“咱们家说到有艺术细胞的,还得是你妈,不过你妈去得早,你哪天记得烧几幅给她看看。”

“说不定她看见了一高兴就给咱俩托梦了。”

容琤:“……好,哪天我挑几副没那么喜欢的给她烧过去。”

都是一笔一笔画的,烧喜欢的他心疼。

容华胜话说多了轻咳了几声,容琤见状,立马给他倒了杯热水。

谁知水刚递到容华胜手边,就被他推到一旁。

好容易平静下来,容华胜瞪了容琤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