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见野注意到麦少溱的异常,便关切地询问:“发现了什么异常吗?”

麦少溱的脸色凝重,她点了点头,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安:“作为法医,我从业多年,却从未见过如此独特的作案手法。”

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死者那被残忍砍断的下巴和被强行拽出的舌头上,“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凶手的手法似乎与我们法医解剖中的某一技术颇为相似。”

周围的法医们也在拍照取证的同时,注意到了这一点,纷纷表示认同。

韩见野进一步追问:“你指的是哪种技术?”

麦少溱解释道:“在法医进行尸体解剖,需要取出死者所有内脏进行病理学检验时,我们会先解剖胸腹部,然后沿着死者下颌下缘切开肌肉,从下颌下掏出死者口腔内的舌头,接着将整套内脏与身体分离。这一过程极为复杂,需要极高的技巧,我们法医称之为‘掏舌头’。”

“所以你认为死者的死状与你们解剖的手法相似?”韩见野继续追问。

麦少溱点了点头,但随即补充道:“这仅仅是我初步的猜测。死者的情况与我刚才描述的解剖过程并不完全相同。

你看,死者的身体并未遭到破坏,凶手显然将攻击集中在死者的唇部和下巴区域。她的喉部有一道明显的紫色痕迹,瞳孔因极度痛苦而放大,舌头呈现出紫黑色。

这表明死者是先被勒死,随后凶手才开始针对其下巴和舌头下手,我看这些刀痕,凶器一定是一把非常锋利能砍断骨头的砍骨刀,也不知道是凶手中途放弃还是某种原因,我感觉他只做了一半就走了。”

韩见野的目光紧锁在死者身上,迫切地追问:“那么,我们能确定死者的遇害时间吗?”

这个问题对于他接下来的侦查工作至关重要。

麦少溱细致地观察着死者的脸部创口,注意到上面分布着苍蝇的虫卵,由于天气炎热的关系,部分虫卵已经接近孵化成幼虫的阶段。

死者的眼角膜呈现出轻度的浑浊,身体已经出现尸僵,尸斑在指压下不易褪色。

综合这些迹象,麦少溱给出了她的专业推断:“根据苍蝇虫卵的发育情况和尸体的生理变化,我推测死者的遇害时间大约在8到12小时之前,也就是说,死亡时间可能在昨晚的10点到今天的凌晨2点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