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手掌干燥温热,温柔中带着不容拒绝。
许枝俏她不懂。
一匹受伤的狼,只想独自舔舐伤口。
它不会愿意有任何同情与心疼。
软弱是它的耻辱。
周琮是男人,又与纪淮洛一块长大,他甚至比任何人都要了解纪淮洛。
果不其然,纪淮洛忽然醒神。
他眼睛渐渐睁大,又肉眼可见地垂下。
发现自己做了什么,纪淮洛落在腿边的手指颤抖,背脊在光线阴暗的房间塌下几分。
像是,一身傲骨,被打碎了。
“许枝俏,”他嗓音隐忍,“哥想自己待着。”
周琮没让许枝俏说话。
他几乎是胁迫着搂住她,硬把她带了出去。
卧室门轻轻关上。
周琮低声:“给他点时间,他不想被你看到这种样子。”
许枝俏难受地喘不上气。
周琮躬腰,深邃的眸子探进她眼底,耐心道:“这只是一种应激,他会好起来,你相信他。”
许枝俏又开始用力眨眼。
试图将眼里的潮意眨掉。
周琮心头被揪住,双手捧住她脸,粗粝的指腹擦她眼睛:“你忍什么,想哭就哭啊。”
许枝俏拍开他手,转身下楼。
她才不会哭。
在纪淮洛好起来之前,她还是家里家外的顶梁柱。
她不哭。
哨声是纪淮晨吹的,许枝俏把他口哨没收,严肃命令:“再吹还把你踹雪坑里。”
纪淮晨撇嘴就哭。
许枝俏又捂他嘴:“不许发出声音。”
周琮无奈,只能从她手下将小朋友抱走,耐心道:“姐姐需要安静,哥哥陪你去院里玩,好吗。”
甄创和华庆阳目瞪口呆。
“草,”甄创喃喃自语,“我真是没想到,妹妹教育孩子居然是这么简单粗暴。”
明明是个软妹啊。
怎么管孩子,跟纪淮洛一样。
反倒是周琮,耐心的,让他们大跌眼镜。
-
这个年,就这样昏昏沉沉地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