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告诉他不对劲。
倘若君执没什么受虐倾向,断然不可能不恨自己。
可这孩子现如今的表现……似乎恨归恨,更在意的是自己为何将其抛下。
嗯……似乎用‘抛下’二字也不是很合适。
他叹了口气,总觉得怅然若失。
“千山盟,规定如此。”玉如萧听见自己语调沉沉,“若非有此门规……”
君执刚刚亮起不过片刻的眸光又熄了下去。
“也罢,明日我带你去无涯峰,也与你们同龄人多走动走动。”
玉如萧摩挲着自己手上那刚才划出来的伤口。以他的特殊体质,按理说早便已经彻底愈合恢复如初了。
他指腹划过那处伤口,指尖传来的刺痛感虽不强烈,却难以忽视。
“对了。”玉如萧突然抬手自腰间储物玉佩中翻找了一阵,好一会儿才找出一样东西捏在手里递了过去。“你若愿意,可以戴在身上。”
君执抬手接下,就见那赫然是一块以示身份的玉佩。
月白冰凉的玉环中是镂刻的莲花图案,尾端缀着长长的穗子,同样是一尘不染的洁白,白的发亮。
玉如萧看着面前少年无比认真的将其系在腰带上,又一丝不苟的整理着其下的流苏。
似乎自一开始,书中的“玉衡仙尊”对于尚且处于稚嫩孩童的君执是抱有期待的。
可从什么时候开始,满心满眼便只剩下了修为与所谓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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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云山。
桑若刚刚抱起躺在地上翻着肚皮撒娇的苹果,门口就传来一阵有些急促的敲门声。
“何人?”
敲门声顿了顿,“我,戚珩。”
“戚珩?”桑若有些疑惑,五指隔空微微一拢,那扇门便随之敞开了。“这倒是稀客了。”
“今日前来,有事相求。”
戚珩直截了当的开口。
“你我这么多年的交情,直说便好。”桑若美眸眯了眯,面上笑意盈盈,“可是要我帮你劝劝玉衡?”
“并非此事。”戚珩摇头,“山脚下的禁地封印松动了。”
“封印?你是说……”面前人神情骤然严肃起来,“不过数十年光景,怎会突然松动?”
“若非本源功力,我也无从得知。”戚珩站定在原地,“此时宗门要务颇多,若我能解决,便无需麻烦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