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见面我和承止聊了很多,也跟他解释了之前为什么会提分手,算是把我们之间的心结解开了吧,我也是那次才知道,他同意跟你结婚是为了气我。”
“后面承止就跟我一起去美国了,不过你放心,他跟我什么都没发生过,他毕竟跟你结婚了,我们一直发乎情止乎礼,以朋友关系在相处。”
这话说的,好像她应该对他们感恩戴德一样。
“终于翻到了,喏,你看。”
詹绾阙把手机递给詹挽月,点开几年前某条朋友圈的图片,放大右小角:“那天见完面我回家还发了个朋友圈,拍照的时候只想拍拍咖啡,发完才注意到不小心拍到了承止的手。”
“本来想删,后来看评论也没人注意这个,就算了,确实,一只手也看不出是承止,不过……”詹绾阙看了眼詹挽月,调笑道,“你肯定能看出来吧,别人没见过你们的婚戒,你自己肯定眼熟。”
“你们隐婚,平时根本不戴婚戒的,结果他那天专门戴着你们的婚戒来见我,哎,幼稚鬼一个,我都服了他了。”
詹挽月感觉詹绾阙的声音越来越空灵,飘忽着,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
她仿佛被丢弃在太空中,周围一片漆黑,死一般寂静,身体不知道在漂浮还是下坠。
照片里,男人骨节分明的无名指上那枚银色钻戒狠狠刺痛詹挽月的心,提醒她从没被爱过的事实。
她对这枚婚戒何止是眼熟。
这对婚戒是她和况承止一起做的,在巴黎一个珠宝设计师的工作室。
从选材、设计到完工,都有他们一起商量的巧思。
跟很多情侣对戒一样,这对婚戒内侧也刻了他们两个人名字的缩写。
况承止那天捧着做好的婚戒,在她面前单膝下跪,笑着问“这位美丽的小姐,你可以嫁给我吗”的时候,她觉得况承止是爱她的。
“万一我们可以过得幸福呢”这个结婚前的侥幸,在那一刻变成了具象化的回答。
是的,我们可以过得幸福。
我们已经在幸福了。
原来这些都是她的自作多情。
她和况承止之间所有令她怀念的、心存妄想的美好和温存,其实是不过源于一场报复。
这么多年,她只是他们爱情故事里的一个小丑。
詹挽月怔怔站在原地,身体像是被挖了一个大洞,血流不止也不觉得痛,整个人只剩空洞和麻木。
“事已至此,你还跟我说这些做什么,炫耀吗?”
詹挽月不知道自己怎么发出的声音,她视线都是失焦的。
詹绾阙收起手机,笑意盈盈:“不,我只是怕你后悔,所以我必须告诉你这些,我要诛杀你的心。”
“爱恨等价,恨比爱长久。”
“詹挽月,你有多爱承止,现在就有多恨他吧。”
詹绾阙眼底掩不住泼天的恨意:“你被接回詹家十二年了,你终于又什么都不是了。”
“你从我这里抢走的东西,不管是詹家千金的身份,还是首富独子的妻子,从今天起,我都要你原封不动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