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不相信这个声音的主人此刻会出现在附近。
詹挽月怔怔地沿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
然后她看到一个人影朝她跑过来,一开始只能看见一个大概轮廓。
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直到人影变成了人。
活生生的……不能说人,说落汤鸡比较合适。
况承止浑身湿透了。
整个人喘着不匀的呼吸,胸腔起伏。
白色T恤贴在身上,头发全无造型,大概是嫌挡视线,滴水的刘海被他全部捋到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
他站在雨幕中,闪电忽明忽暗的光打在他那张惊慌和万幸并存的脸上。
雨水顺着他白得全无血色的脸往下淌。
不知道是不是雨水进了眼睛,他双眼通红,雨水像泪水。
詹挽月望着他出神,人还在状况之外。
况承止已经拉着她走到了一个躲雨的石壁下方。
然后,他把背包摘下来,拉开拉链,从里面拿出一个保温杯,用杯盖倒了一杯热水,递给詹挽月。
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他的手控制不住微微发抖。
“水还是热的,喝一点,暖暖身体。”他匆忙地说。
况承止抹了一把糊眼睛的雨水,又从背包里翻出一件没用过的雨衣。
刚拿起来,他似乎才想起什么,抬眸看看全副武装的詹挽月,手蓦地停在半空中,收也不是,递也不是。
最后还是詹挽月出声打破了僵局:“你穿吧,我有。”
况承止“嗯”了一声,却把雨衣塞回了背包里。
詹挽月反问:“你怎么不穿?”
况承止看了眼自己淋湿的一身,不在意:“不用穿了。”
“你来……”
詹挽月本来还想追问他来的路上怎么不穿,穿了也不至于淋成这样,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因为她看见背包里就一件雨衣。
况承止又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包装完好的三明治。
他轻轻捏了捏,确认还是温热的才递给詹挽月:“先吃两口垫垫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