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再次退出房间。
一侧的矮几上已经打好了水,李青溪匆匆梳洗完,确保自己仪容完整,起身到桌前坐下,这才唤他进来。
她心中煎熬万分,本以为岑浮舟如此敏锐,定然会问她,昨夜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他只打开了食盒,将菜摆在桌子上,道:“尝尝。”
那食盒里的菜色香味俱全,但李青溪却没心情吃。
她看着岑浮舟手上用作包扎的绢帛,只能装不知道:“你的手是怎么了?”
岑浮舟定睛看着她:“昨夜里被你拿簪子刺的,好在你力气小,伤口不深,过几日就好了。”
实际上那道伤痕并不浅,因为簪子极其锋利,而且是用尽全力狠狠刺下,横贯整个掌心,昨夜凌风匆匆叫来大夫之后,紧急给他上药处理,才未曾留下严重后果。
不过这话没必要说给她听。
闻言李青溪心头放松些许,装作惊讶道:“我刺的?怎么会?我不是一直在房间里睡觉吗?”
岑浮舟看着她那浮夸的表情,只觉得好笑。
从他刚才进门的时候,她就看着他的伤,那副模样很明显是知道昨晚上发生了什么。
眼下倒是学会装糊涂了。
李青溪假装猜测:“难不成我昨夜间梦魇了?”
这是她能想到最好的借口,就看能不能糊弄住他了。
岑浮舟明知她在撒谎,也不拆穿:“嗯,你跑到长廊上,恰好我也在那,就被你用簪子刺了。”
他神色不变:“事后我请了大夫,他说可能是你长途跋涉,又不熟悉这才会如此,凌风在给你熬安神药,喝了就没事儿了。”
“那就好。”
她像是松了口气般,而后又皱起眉头,说道:“抱歉,我并非是故意的。”
这话说的倒是真心实意。
岑浮舟也能听出来:“无妨,小伤而已。”
他话锋一转:“你若觉得愧疚,那就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
“你昨夜梦魇时,一直说让谁去死,说她死了,就不能跟你抢了。”他指尖轻点桌面,带了几分探究,“你说的那个人她跟你抢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