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江龙王庙外。
隔着很远便看到有人把守,堤上有人在看着,江边有人在巡视,阻止任何人靠近龙王庙。
而此时此刻,一人乔装打扮成附近的渔民,在发现四处都不得靠近那龙王庙之后,于是便买下了一艘渔船。
其划着渔船,装作捕鱼拖着网从江上经过。
这样虽然不得登岸,但是却可以从江上经过的时候,看一看那龙王庙的情况。
“一座龙王庙而已,也值得如此层层把守么?”
“这里面到底藏着什么?”
“那温神佑身为鹿城郡王之子,悄悄来到这里,又是为了做些什么?”
渔船上人穿着无袖的短衫,赤足踏在船上,擦着额头上的汗,瞪着眼睛望着远处。
“可惜,什么也看不见。”
“这一次怕是无功而返了。”
正这般想着。
便看见那座还没有完工的龙王庙里传来了动静,神异的光从龙王庙里逸散了出来。
这般大的动静,那墙郭完全遮挡不住,哪怕是白天也亦是如此。
堤的那一头或许还看不见,或者不明显。
但是在江上,刚好看得清清楚楚。
“那是什么?”
划船之人远远望去。
他好像看见彩色的光从龙王庙里溢出,又好像看到了紫色的烟雾,金色的文字。
但是没过一会,那动静便消失了。
划船之人错愕无比,但是他十分确定,自己刚刚的确是看到了。
常闻书中记载。
身怀天命之人出世之时有异象,或抱日而出红光盈室,或大龙盘身金光四射。
但是划船之人不明白,这一座刚刚建立起来的龙王庙之中,为何会出现这等异象。
“不能再看了,若是被人注意到,怕是要惹麻烦。”
龙王庙之中的异象结束,划船之人接着扮作捕鱼人,好像一无所知地划着船远去。
只是,没过一会他便看到一人从龙王庙里出来了,正是他这一次要找的温神佑。
温神佑跌跌撞撞地从龙王庙之中走出来,看起来有些恍恍惚惚,惊魂未定。
随后。
那温神佑留下了自己的心腹,还有自己带来的兵卒都留在了这里,方才离去。
温神佑虽然离开了,但是这龙王庙依旧守卫森严。
不,甚至可以说更严密了。
温神佑快马加鞭地赶回,连马车都没有坐。
如同一个驿卒一般日夜兼程,跑死了几匹马奔回了鹿城。
他在驿站换了套衣服,回去之后立刻便找到自家阿爷,跪在了其面前。
温绩坐在上首,挥手让左右的人都退了下去,温神佑这才开口说话。
“阿爷,您说得果真没有错。”
温绩:“我说什么了?”
温神佑抬起头,脸上有着兴奋、激动,又有着一些害怕。
“那鼎,是天命。”
温绩听完,似乎有些吃惊,但是随后露出的表情又好像觉得理所当然。
和温神佑的兴奋持续了几天不同,他的激动好像就在一瞬间,便消敛于无踪。
“细细说来,从你到堇州之后做的所有安排,还有发生的所有的事情,每一个都说给我听。”
“不要有任何遗漏,想起来什么就说什么。”
随后,温绩便让温神佑将此间发生的事情细细说来,包括整个从头到尾的细节,他都细细地过问。
听到那青铜巨鼎开启之时,上古神文铺路,白玉香火如柱升起,功德香火如云如盖。
随后,阴阳两界之门开启。
只见幽冥中宫阙重重,胜过京都,犹若天上白玉之京。
温神佑激动述其所见,时光虽逝,震撼悸动仍存于胸臆,多日不歇。
“青铜巨鼎启阴阳之门扉,幽冥大地之上,万千鬼神齐视我。”
“似寻开门之人,待其人久矣。”
“我心中惶恐……”
“我……”
温绩:“你怎么了?”
温神佑:“我吓得瘫倒在地。”
温神佑不敢看温绩的眼睛,但是温绩却并没有说什么,好像并不奇怪,没有谁比他更了解这个儿子。
温绩只是看着温神佑,又问了他一个问题。
“你觉得那鼎,到底是什么鼎?”
温神佑跪着上前:“儿觉得……”
他一咬牙,十分肯定地说道。
“那是九鼎!”
然后,他又十分确切地重复了一遍。
“不,那一定就是传说之中的九鼎之一。”
瞬间,哪怕是温绩,也感觉心神荡漾,头皮发麻。
九鼎是什么,相传是上古帝王以九州山河所铸之鼎,代表着天命的东西。
比那传国玉玺还要古老,还要接近于神话的东西。
当这样一个东西落在了他们的手中,他们怎么能不为之心动神摇,或许这人世间没有几个人能够抵挡得住那九鼎背后所代表的意义和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