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叔直接把车开进城堡,当梁阙把祝盟抱下车的时候,伤口上的血液把药粉冲开,她的意识还是有点模糊了。

当恰巧下楼来的梁绮,看到自家老哥怀里半身是血的祝盟时,着实提供了足够的情绪价值——

尖叫震天。

硬是把祝盟给震精神了。

直到被梁阙在手术台的床上放下,梁绮的尖叫也亦步亦趋地跟过来。

“我的天,小祝姐姐你怎么受了这重的伤,还有老哥你怎么也像在现场一样?”

祝盟拉着梁绮的手,终于说出进门的第一句话:

“乖,小点声,耳朵疼。”

听着祝盟低哑的音调,梁绮难以置信,她所认知的小祝姐姐,强大,可靠,还有一肚子坏水,仿佛没有什么她解决不了的问题。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连握着她的手都没力气。

医生过来,梁阙把梁绮推出门外。

医生拿剪刀把祝盟右边袖子,自衣领整个剪下,露出整个手臂,然后用生理盐水简单清洁了一下患处,大股的鲜血再次冒出。

医生对伤口的按压,让祝盟疼出天际,但她不习惯把疼痛喊出口,因此咬紧牙关。

反倒是站在一旁的梁阙,皱着眉问医生:“就不能先打麻药?”

“啧,”医生也是老家庭医生了,嫌弃道:“不懂就别说话,跟小绮一样去外面等着。还先打麻药,麻药是什么好东西吗,那么着急打,人小女娃还没吱声呢,你先心疼上了。”

“这可是枪伤,我不得先检查一下,看有没有伤到神经啥的,这要是影响到手臂功能可不是开玩笑。话说姑娘你是干什么职业的?”

疼痛让祝盟觉得医生的声音正在离她远去,她动了动嘴,正要说话,梁阙抢先一步说道:

“她是一名画家,非常优秀那种,所以你必须保证她的胳膊完好无损。”

“呦,还是艺术家,确实长得挺有艺术气息!”

“行,我看了一下,伤口情况还算比较好,出血过多,有点伤到锁骨下动脉了,但目前看还不需要输血,小姑娘身体素质蛮好。”

确认好状况,医生拿来麻药,又问:“局麻还是半麻?”

梁阙又要抢答:“干脆全麻,痛苦更小。”

祝盟却坚定摇头,“局部麻醉,谢谢。”时刻保持清醒已经是她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梁阙不赞同地看着祝盟,但他无法撼动她眼中的坚持,只能无可奈何地垂下眼。

反倒是医生,欣赏地道:“姑娘可以啊,有股韧劲,比有些大惊小怪的男人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