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变得晚上不敢睡觉，所以弄了个凉粉摊，每天晚上卖凉粉卖到第二天早上，然后早上再喝半斤酒，沉沉睡去。

这几年，他驼了背，发了福，变得看见警察就腿软，听见警笛便以为是来抓自己的。

他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已经有些无力为继了。

这次郭峰找到他，让他有种解脱了的感觉，他情愿被郭峰打死，被郭峰送到公安局，送到监狱，也不想再继续心惊胆颤的躲下去了。

听完白浩亮的叙述，郭峰整个人头瘫在了墙角，抱着头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杨芳怎么回事那样的人？”

方林缓缓道：“白浩亮面对杨芳的勾引，坚守自己的底线，不和她发生关系，何尝又不是为了保护你们兄弟之间的情谊？

因为他知道，一旦他和杨芳发什么了点什么，你们的兄弟，也就做不成了。

他杀杨芳，是无心之失。而他为了这个行为，也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至于究竟是应该原谅他，还是让他受到法律的制裁，全看你自己。”

说着话，方林挥手解开了白浩亮的催眠，起身道：“剩下的，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我就先走一步了。”

白浩亮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受到催眠，把事情都说了，扭头看了眼郭峰，苦笑道：“郭峰，我对不起你，要杀要剐，我就坐在这里，绝对不反抗。”

他指了指凉粉车，道：“案板上有刀，你哪怕一刀砍死我，我也毫无怨言。”

郭峰闷哼了一声，道：“我砍死你，不也得坐牢？我犯得着吗？”

他从口袋里掏出烟盒，给自己点了支烟，想了想，又把烟盒扔给了白浩亮。

白浩亮怔了一下，抽出一支烟，自己也点着了。

两人沉默着抽烟，等到一根烟快抽完，郭峰才问道：“白浩亮，你老实告诉我，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白浩亮道：“我说的你可能不会相信，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我真的没有对杨芳动什么歪念头，是她先要勾引我，我才错手杀了她的。”

清醒当中，他对那晚的细节都不愿意回忆，只是用一句话，就阐述了那晚的事情。

郭峰问道：“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那天晚上，你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