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伺候一位勤勉、节俭、严厉、冷酷、不近人情,掌控欲极强的皇帝,自然没有进忠的出头之日。
光是陪着朝乾夕惕,宵衣旰食,夙兴夜寐,夜以继日,就能累死两个进忠,更别提想搞些有的没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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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咱们这位新帝,半点没承袭亲爹的优点。
好逸恶劳、骄奢淫逸、刚愎自用、独断专横,却没有与之匹配的能力和权力。
日益增长的欲望,和贫瘠的现实成反比,加剧暴露了皇上本性的缺陷。
进忠瞄准了这一点,不光要温水煮青蛙,更想找准关键时刻,干件能得皇上信任的大事,成为皇帝身边第一人。
这样才有足够的底气,去跟粘杆处谈条件。
他不是没想过入粘杆处,可那是个脑袋别在裤腰上的活计,只适合单身汉去拼命,不适合他这样有家有业有牵挂的一家之主。
皇上起身后,一盏清茶漱口,一盏冰糖燕窝暖胃,更衣换装去了书房批折子。
这些日子皇上专注朝政,端的是一副兢兢业业,克己复礼的模样。
实则内心惴惴不安,生怕富察氏发难,又怕那帮汉臣搬出礼教宗法来弹劾自己。
青梅竹马的娴妃每天写信送至御案,皇上却没有拆信的勇气,进忠猜,皇上可能是怕传染上一身黑毛。
“哪来的茉莉香气?”
进忠心里咯噔一下,立即换上标志的微笑:“回皇上,御花园的茉莉花开了,奴才从内务府回来正好路过,可能是不小心沾上了。”
皇上并非真的在意,而是觉得批折子太累,尤其那些请安折子,写的又臭又长全是罗圈话,一句有营养的都没有,就像手里这本闽浙总督的问安折子。
“嗯,传朕口谕,让兆佳舒乐过来一趟。”
“遮~”
话音刚落,就见进保弓腰垂首进来禀告,说御膳房的兆佳姑姑来送点心了。
进忠下意识压低帽檐,不叫任何人看见自己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