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下午,干得好的多分一点,他们也不会全吃完,而是藏着,又冷又硬。
王三看着,没说什么。
因为他们都饿过,知道藏着的半块饼,是活下来的希望。
……
就在王三这里忙碌的时候,长润里。
王二在王三安定下来后的第三天,接到了王三写来的信,歪歪扭扭的几个字,写了他平安。
“二叔,三叔让咱给您带句话。”
王信小心看着王二说:“山上现在光是逃军就凑了八十二,加上咱们自己人,得小一百。
所以,三叔让您刺探一下,杜家的粮仓都在哪边,到点了,可以……”
说到这里,王信还小心的往后看,生怕有人突然闯进来。
“好。我知道了。”王二点了点头,倒也不是他一门心思想造反,而是世道没活路了。
今年春旱至此,禾苗都焦黄了,北洛河肉眼可见的窄了,马上跟着就夏旱。
到时候……
可就是这种时候,县里居然还在催缴夏税。
开始到处拿人拷打,知县张斗耀明显就看出来了,今年旱情澄城县完蛋了,但他毫不犹豫趁着现在百姓手里还有银子、还有一些最后有压仓粮食的时候,大肆搜刮。
要说没意识到官逼民反他肯定不信。
只是张斗耀的家人从山西蒲州过来了,一水的大汉,充了张班头的衙役,拿着水火棍到处欺压百姓,整个澄城县,其实已经到了最后积聚状态。
包括杜家在内的士绅,也察觉了这一点,正在大规模的招揽庄客。
显然,乱局已定,都在想尽办法,各自求活。
王二要不是有王三一再催促,只怕以他自己的能耐,真的很有可能突然某一天,成了被杀鸡儆猴的对象,用来平息农民的怒火。
毕竟,会社最近,也开始不干人事。
种光道也不愿意去干,毕竟坏名声,可是背后的士绅施压,他没办法。
那些人是老爷,他们会社只是老爷们的手套,仅此而已。
“行了,三子不是缺粮吗?最近韦家庄的一个公子,见粮价高,准备偷摸弄一批去卖,我让人应下,将这批粮食拉走,到时候我拖延个把月给这个公子银钱就是。先让山上的三子多多筹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