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他开口问自己的问题,必然是他也捉摸不透的。
大同论的根基,一直是礼运大同篇的那一段话。
但那一段话本身不完整。
下一段,才是对自己做论的杀招:今大道既隐,天下为家。
各亲其亲,各子其子,货力为己,大人世及以为礼。
城郭沟池以为固,礼义以为纪。
以正君臣,以笃父子,以睦兄弟,以和夫妇,以设制度,以立田里,以贤勇知,以功为己。
故谋用是作,而兵由此起。
禹、汤、文、武、成王、周公,由此其选也。
此六君子者,未有不谨于礼者也。
以着其义,以考其信,着有过,刑仁讲让,示民有常。
如有不由此者,在势者去,众以为殃,是谓小康。
家天下的时代,不可能避免这一段话提出的内容。
王三一开始确实没有称帝的心思,可是伴随着王二这边的变动,以及王三对宗族势力的依赖。
称帝非我愿,但愿天下平!
这种话只能用来装逼。
所以王三只能上强度,将会在大同论后续之中,将公民概念提出来。
当然,这个公民,不是西式概念的公民,而是具有华夏传统的公民概念。
以法顺民!以律正音!
通过将沉寂在儒家体内的诸子百家重新拉出来,再跟天下文人来对对碰,再起一次基于自己提出的大同论而填充砌砖的百家争鸣。
才有办法,解决大同论的厚度问题。
这场仗很难打,可能要打足足一百年。
但王三已经做好准备了。
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他记忆的两个世界的画面,不断冲刷与反差,让王三一直无法释怀,怎么就回不去了?
但现在,既然回不去了,那就如他所言的那样。
方天下之事,所行与众,各有利弊,无人可避,皆有心思,是以动员为上,求同存异,不可殃及,但亦不可偏离。
偏离什么?
自然是大同天下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