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实。”秦淮茹都被曹乐瑶提的问题给逗乐了:“当年,就是他,没轻没重地往家里拿盒饭,那装的里头,都是油水。要不是一大爷当年解了这个事儿,指不定有多少家惦记着他呢。”
“啊?”曹乐瑶人都傻了,那个看起来忠厚老实的傻叔这么坏的吗?
“这倒是没错。”娄晓娥在一旁点头:“你可能没什么印象,毕竟你一出生,你爹那手艺,出门一趟就能捞回来十块钱,即便捞不着,也能拿到各种各样的鸡鸭鱼肉回来。你那一家子,就没饿过。哦,不对,淮茹那一家子,也没怎么饿过……”
“即便是这样,你爹那东西回来,那也是悄咪咪的,吃东西,同样是悄咪咪的。就傻柱那傻子,大鸣大放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从厂子里捞好处。”
“啊,那没人举报他吗?”曹乐瑶不明白了。
“举报?倒也不是没有,只不过啊,那时候其实是该他拿的,他拿的,一般都是领导做小灶,分给他一份,那一份就算是封口费。后来啊,娶了齐素,他才慢慢地低调了许多,不再干那些个事儿了。不过你要说他老实,那就是扯淡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三昧大食堂究竟有没有问题。”
娄晓娥和秦淮茹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道:“暂时没有。”
“暂时没有是什么意思?”
“这是要结合社会背景来看的。”秦淮茹这些年,也没少学:“以前啊,在轧钢厂的时候,基本就没有贪的这回事,哦,当然了,那个李怀德是特殊的。大多数人的工资,其实都大差不差。虽说一级钳工跟八级钳工的差距还是有,但至少,人家是技术厉害。就拿易师傅来说,他每个月挣的钱,那比厂长都差不到哪儿去。”
“在这种背景下,谁要是动了歪心思,那就是大家伙的敌人,敌人是要被打倒的。”
“到了后来,效益上来了,工资却没有上来,就开始有人动歪心思了。这卖点,那卖点,你以为上头不知道吗?不,他们知道,可没法子啊,发不出工资,能怎么办?轧钢厂还算是好的,有些厂子,干脆啊,直接就被搬空了。逼得没法子咯。”
“咱们三昧楼,大概就处于轧钢厂的第一阶段。”秦淮茹掰着手指头数:“你爹定下的法子,基本上保证了精神和金钱上的需求,也就没多少人想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