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车停在狭窄的柏油路上,透过枝叶凋零的树荫,看到早前的两栋旧厂房经过改造,虽然面积没有扩大,但外立面焕然一新。
而在原有那栋三层办公楼的西侧空地,正有一栋四层高、占地约三亩的办公楼正在施工兴建中,看着主体结构已经封顶,正进行外立面装潢;大楼被脚手架跟绿色防护网包裹着,看不清里面的结构,也不知道是用来办公,还是用于产品技术的研发。
冯薇琳正猜测萧良年前保健品业务及茶饮料业务最为忙碌的时刻,人可能不在这里时,就看到有几人头戴安全帽从正施工建造的大楼里走出来,为首一人正是萧良。
大概是看到她的车停在路边,就见萧良走到大楼前,跟身边人交谈片刻,就将安全帽解下来交给别人拿走,他径直朝大门这边走过来。
“小萧总竟然认得我的车?”冯薇玲看着萧良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位里来。
“东洲市丰田花冠不少,但今天没事停在这边偷窥的,却是不多。”萧良说道,习惯将车窗打开一条缝隙,让冷空气灌进来。
“……”冯薇琳心事太沉重,在萧良面前无法再像以往那般风情万种,故作放荡不羁,一时间车厢里陷入沉默。
“没有什么想说的?”萧良问道。
“你们将质询函传到徐海重工集团,孙仰军就第一时间将我、郭晋阳、程德彪、袁桐、朱金奇喊到融金投资在友谊大厦的分公司;除了孙仰军外,还有唐逸凡以及他手下最得力的助手温骏都在场——你们今天的动作,令所有人都措手不及、惊慌失措。沈君鹏今天人在秣陵,听到消息后也是匆匆忙忙从秣陵出发,往东洲赶来,可能要到下午才能赶到东洲。就目前而言,谁都不知道要如何应对你们的突然袭击,”
冯薇玲说道,
“现在就郭晋阳还留在友谊大厦,等沈君鹏赶过来。也许像你所说,他们或许有备案,但看他们阵脚大乱的样子,似乎也完全没有预料到这点。整件事到底会如何发展,现在是谁都无法预料的。”
“你担心郭晋阳这次栽了,你也难逃牢狱之灾?”萧良笑着问道,“你觉得我是那种穿起裤子不认账、随便就翻脸不认人的那种人吗?”
“你确认他们会被你牵着鼻子走吗?”
冯薇玲微微眯起眼眸,不管萧良说得如何动听,她都不觉事态的走向,会完全照萧良计划的走,人心是最难揣测的,问道,
“他们凭什么觉得退让一步,你们就会手下留情?又或者说你会出面跟他们解释,只要他们将整件事的主导权拱手交给市里接手,你与罗智林就会见好就收、就会手下留情?再说了,他们现在有如惊弓之鸟,凭什么会相信你的话?”
“你是说你吧?”萧良看了冯薇玲一眼,将副驾驶遮阳板扳下来,照了照镜子,自语自言道,“我觉得我这张脸很真诚啊!”
冯薇玲咧了咧嘴,表示萧良这个笑话真特么冷,一点都不好笑;要不是顾忌动手打不过这孙子,她现在就想给他一脚:老娘后半辈子是福是祸,难道就只是你的一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