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兰彻底绷不住了,她站起身,伸出手狠狠的打了杜蔚国一拳:
“你还说,还都是你害的~”
杜蔚国脸一肃,声音故意变得冷淡了:“哟呵,还敢打我,怎么?你这是穿上衣服不认人了?那我走?”
莫兰一听这话,虽然知道他是在玩笑,但是还是抱着他的胳膊撒娇:
“杜阎王大爷,我错了,我吃完饭就洗,好不好?”
这场雪并不大,到了傍晚时分就停了,北风倒是一直呼啸呜咽着,但是莫兰好像对单独的声音并不恐惧,甚至对单独的下雪也不恐惧。
唯独是刮风下雪同时进行,她就会犯病,嘿!要不然为啥算是心理疾病呢?就是这么神奇,必须得是两者同时出现才会犯病。
不过由于杜蔚国的出现,她的症状好像真的轻了很多,尤其是那啥之后,好像被治愈了一样。
难道是愉悦替代了恐惧?嘿!
周一上班的时候,杜蔚国上午去了一趟市局,牛肉馆子门口的案子,他必须得去交待一下。
毕竟涉及人命了,一死俩重伤,绝对算是重案了,尤其是在新年前夕,而且案发地点还是回回胡同,多少是有点敏感。
这个懂得都懂吧,肯定是不能写的。
接待他的是许久不见的侯建军,老侯同志倒是一如既往的亲热,可惜杜蔚国兴趣缺缺的,只是敷衍了事的结束了笔录工作。
杜蔚国只说自己吃完饭遇见了拦路抢劫,至于狐狸眼,他却是只字未提。
老侯其实有非常隐晦多次的提醒他,是不是还有个女伴,但是杜蔚国非常坚决的否认了。
就算是后来调查出来了他当晚是和莫兰同行的,甚至发生了超友谊的关系,其实也无所谓,杜蔚国相信,胡斐老郭一会帮他完美的遮掩过去的。
告别了盛情邀请他吃饭的候建军,杜蔚国扬长而去,刚才侯建军不依不饶的追问莫兰的时候,杜蔚国就已经无比反感了。
长大以后,就会发现有些人有些事,终究是要有所取舍的。
这个礼拜四就是元旦了,1965年的新年,研究院当天要放假一天,杜蔚国早就已经告诉莫兰了。
自己新年这一天是肯定没办法和她在一起,而且很有可能晚上也赶不回来了。
莫兰虽然千般不愿,万般不舍,但是终究也没有办法。
她心里很知道,杜蔚国虽然是孤儿,但是他毕竟生于斯长于斯,上边有一堆叔叔大爷,何况杨采玉不在,他可是还有丈母娘呢。
不仅如此,他下边还有一大堆兄弟朋友,平时都是各忙各的,逢年过节肯定是要走动的,毕竟谁也不能生活在真空里。
所以元旦一大早,杜蔚国吃过早饭出门的时候,莫兰一直把他送到楼道大门口,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才转身上楼,那场面,整的老哀怨了。